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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坛经》的般若头脑

信息来历：中国释教网  作者：济群法师  宣布时刻：2012-05-18

《六祖坛经》的般若头脑

济群法师著述

禅宗自四祖后，《金刚经》逐渐代替了《楞伽经》的职位，四祖道信劝人念‘摩阿般若波罗密’（《指月录·道信传》卷四）。五祖弘忍创东山窍门，普劝僧俗读诵《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见《六祖坛经·行由品》）。到了六祖惠能，与《金刚经》的人缘就更为亲近了。六祖惠能依据金刚般若头脑，成立起完备的禅宗修证系统，其内容首要表此刻《六祖坛经》中。因此，本文想依宗宝本《坛经》，谈谈《坛经》的般若头脑。

一、《金刚经》与六祖惠能

六祖惠能原是岭南一个樵夫，由于卖柴途经街道，听到一户人家念《金刚经》，在心灵上发生了极大震动（见《六祖坛经·行由品》）。从他其后见五祖时，与五祖的对话看来，惠能此时显然已开了伶俐，只是没有大彻大悟罢了。其实是宿根深挚，泉源稀奇。

随后，惠能取得谁人诵经员外的扶助，辞行老母，便千里迢迢地来到蕲州黄梅县东禅寺，拜见五祖。颠末一番来回查核，五祖对这位边远山区的年青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于是就布置他到槽厂，檗柴，踏碓。过八个月，五祖要传法退居了，就让门人各做一偈，以表本身在修证上的见解，惠能的偈子得到五祖的印可，并传其衣钵。在传法时，五祖又为惠能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大彻大悟。惠能从发心求法到得法，都没有分开过《金刚经》（见《六祖坛经·　行由品》）。

六祖其后在弘扬佛法时，总积极传颂般若窍门。《坛经》说：‘师升座，告公共曰：总净心念摩阿般若波罗密’。又曰：‘善常识！若欲入甚深法界得般若三味者，须修般若行，持诵金刚经，即得见性，当知此经好事无量无边，经中别离惊叹，莫能见说，此窍门是最上乘，为大智人说’。（见《六祖坛经·般若品》）。这里说持诵《金刚经》好事无量无边，持诵《金刚经》能入甚深法界，见性成佛。

二、性空、无所得

般若经典的焦点头脑是缘起性空。由能通达性空而破妄执，断烦恼，证真实。《心经》说：‘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坛经》中六祖的得法偈：‘菩提本无树，明境亦非台，原来无一物，那里惹尘土。’也正浮现了性空、无所得的头脑。六祖由于贯通到性空、无所得而契入诸法真实，获得了五祖的承认，并传给他衣钵，成为禅宗的第六代祖师。

在性空，无所得的基本上，六祖证悟到了众生与佛，烦恼与菩提，并非绝对的不同对立。《坛经》说：‘善常识！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等于众生，后念悟等于佛。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见《般若品》）。众生与佛，烦恼与菩提的区别，只在一念中。迷是众生，觉悟了就是佛。执著了生起烦恼，分开执著，当下即是菩提。

般若经随处夸大性空，空是为了废除众生实有的自性执，从而阔别空有，断常二边之见，契入中道真实相。般若经谈空，并非以空为诸法真实，落入空见比执有见更可骇。同样，六祖也申饬我们，在修道中，莫要落入空见。《坛经》说：‘众人妙性本空，无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复如是。善常识！莫闻我说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若空心静坐，即著无记空’（见《般若品》）。六祖所说的妙性本空，或自性真空，是绝待的，它是阔别空有二边之见。若是我们著空，天然与真实不响应。

通凡人们不是住有，即是落入空见。六祖在开示性空、无所得的真理时，天然也耽心人们落入空见中，因而频频指出空见的过患。《坛经》说：‘又有迷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自称为大，此一辈人不行与语，为邪见故’（见《般若品》）。有些人觉得习禅应该把心安住空境中，百无所思，六祖指出了这是邪见。《坛经》中六祖又对学人智常开示说：‘不见一法存无见，大似浮云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还如太虚生闪电。此之知见弊然生，错认何曾解利便，汝当一念自知非，本身灵光常展现’（见《时机品》）。住著有见、无见，城市障碍了我们对真实的熟悉。只有放弃有见、无见，始能契入中道实相。

三、明心见性、成绩般若

般若经典，总称为《摩阿般若波罗密多经》，是释教经典中，份量最大的一部典藉。般若经典的主题是成绩般若，众生依般若冲破无明、执著、烦恼、存亡，从而达到涅槃的彼岸。同样，《坛经》也重视般若性的开拓。在《坛经》中有般若品。此品以表明‘摩诃般若波罗密多’为开头，而睁开说法。

般若在那边？《坛经》一开头就汇报我们：‘菩提自性，原来清净，但悟此心，直了成佛’（见《行由品》）。菩提自性，显然就是般若的差异名称。菩提在那边？在众生的心中。五祖在退居传衣钵时，开示徒众说：‘众人存亡事大，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存亡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自去看伶俐、取自良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见《行由品》）。自性是般若之性，五家传衣钵，让学生们作偈表达本身的修证工夫，看谁成绩了自心般若之性。

般若之性在众生的心中，不从外求，成绩般若性天然是明心见性的工夫。五祖看了神秀在走廊的题诗时，对神秀开示说：‘无上菩提，须于言下识自良心，见自天性，不生不灭。于统统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滞，一真统统真，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等于真实’（见《行由品》）。无上菩概要在明心见性中求得。六祖听五祖讲《金刚经》大彻大悟后也说：‘何期自性，原来清净。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不摇动。’五祖知惠能悟天性谓惠能曰：‘不识自心，学法无益，若识自心，见自天性，即名天人师、佛’（见《行由品》）。在众生的自心中有般若之性，此自性是众生原来具足，清净，不生不灭。众生若是能证悟到，便成佛了。

众生为什么不识般若性呢？只由于迷。《坛经》中说：‘善常识！菩提般若之智，众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常识启发见性’（见《般若品》）。众生由于迷，自心中的般若性不得展现，这要有善常识的启发。以是在禅宗的修行中，很重视参方行脚，寻师访道。由于众生具足般若性，以是佛与众生的不同，也只在迷悟之间。《坛经》说：‘前念迷等于众生，后念悟等于佛’（见《般若品》）。又说：‘不悟佛即众生，一念悟众生即佛’（见《般若品》）。佛与众生，在一样平常民气中是天地悬隔，而在这里却变得临近了。

如安在自心中熟悉般若之性呢？《坛经》说：‘何名般若？般若者，唐言伶俐。统统地方统统时中，念念不愚常行伶俐，等于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众人愚迷不见般若，口说般若，心常愚迷’（见《般若品》）。般如果伶俐，伶俐与愚痴，如同光亮与暗中，有光亮就没有暗中。同样，有伶俐就没有愚痴；而愚痴生起的时辰，伶俐肯定是逃得无影无踪了。

《坛经》中又说：‘善常识！心量宽大，遍周法界，用即了了理解应用。便知一即统统，统统即一，去来自由心体无滞，等于般若。统统般若智，皆从自性而生，不从外入’（见《般若品》）。心量宽大的心，虽不离现前以住著为主的妄识，但并不即此妄识，而是心阔别了尘劳妄执，以伶俐观照，念念不住于妄境，这才是般若性所展现的坚守。

众生的自心中具足般若性，同时也具足佛果的统统好事。六祖在给僧智通开示《楞伽经》要义时说：‘自性具三身，发现成四智，不离见闻缘，登然超佛地。吾今为汝说，谛信永无迷，莫学驰求者，终日说菩提’（见《时机品》）。三身、四智在众生的般若性华夏来具足，成绩了般若智，也就成绩了三身、四智。

众生的自心中具足般若性，修行天然也要在自心中修。六祖在给信众传五分法身，授无相怨恨时说：‘一、戒香，即自心中无非无恶，无妒忌无贪嗔无恼害。二、定香，即睹诸善恶境，自心不乱。三、慧香，自心无碍，常以伶俐观照自性，不造诸恶，虽修众善心不执著，敬上念下矜恤孤贪。四、脱节香，即自心无所攀登，不思善不思恶，自在无碍。五、脱节知见者，自心既无攀登善恶，不行沉空守寂。即须广学多闻，识自良心，达诸佛理，和光接物，无我无人，直至菩提真性不易’（见《六祖坛经·怨恨品》）。教理中说到戒定慧的修行，总有很多外在的情势和类型，而在这里城市归到心念的观照中去了。

再看看六祖又是怎样教育学生们做怨恨的。《坛经》中说：‘善常识！各随我语一时道。学生等，以前念今念及后念，念念不被愚迷染，以前全部罪业愚迷等罪，悉皆怨恨。愿一时没落，永不复起。学生等：以前念今今及后念，念念不被骄慢染，以前全部骄慢等罪，悉皆怨恨，愿一时没落，永不复起。学生等：以前念今念及后念，念念不被妒忌染，以前全部恶业妒忌等罪，悉皆怨恨，愿一时没落，永不复起’（见《怨恨品》）。六祖领学生做怨恨，不是怨恨一些详细的罪相，而是从起心动念，罪业的来源贪嗔痴中去怨恨。

另外，《坛经》讲到皈依三宝，也非外在的住持三宝，而是自性三宝。《坛经》中说：‘佛者觉也，法者正也，僧者净也。自心皈依觉，邪迷不生，少欲知足能离财色，名两足尊。自心皈依正，念念天真见。以天真见故，即无人我贡高贪爱执著，名离欲尊。自心归依净，统统尘劳爱欲地步，自性皆不能染著，名众中尊。若修此行，是自归依’（见《怨恨品》）。

众生的心中具足般若性，具足佛性，只因无明烦恼执著，而使得众生依恋于存亡流转之中。所谓修行，只是消除众生心中的无明烦恼执著，开拓般若性。一旦拨云见日，悟到般若性，也就是见性成佛了。

四、无相、无住、无念

无相、无住、无念是般若窍门修行的三大体领。在性空，无所得理念的指导下，契入诸法实相。实相，是无相的。如《金刚经》说：‘实相者，即长短相’。又曰：‘离统统诸相，即名诸佛’。由熟悉到实相之无相，生起无住行。《金刚经》说：‘不住色生心，不住声香味触法生心。若心有住，即为非住’。又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由无住到达无念的地步。

《坛经》也以无相、无住、无念，作为禅者的修证方式。经中说：‘善常识！我此窍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作甚无相？《坛经》说：‘外离统统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则法体清净，此以无相为体’。无相是离相，不住于虚妄不同之相。作甚无住？《坛经》说：‘念念中不思前念，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绝，名为系缚于诸法上，若念念不住即无缚，此是以无住为本。’无住，是－个动机上保有伶俐的观照，不住著于六尘境上。作甚无念？《坛经》说：‘于诸境上心不染著曰无念，于自念上，常离诸境，不于境上生心，若只百物不思，念尽即绝，一念绝即死’（见《定慧品》）。无念并非什么都不打仗，可能什么都不想，而是在打仗外境时，心不染著地步，犹如明镜，物来则现，物去则无。

般若的开拓，明心见性，是从无住、无念的修行中取得。《坛经》说：‘伶俐常现，不离自性，悟此法者，等于无念。无忆无著不起诳妄，用自真如性，以伶俐观照，于统统法不取不舍，等于见性成佛道’（见《般若品》）。能时时具足伶俐的观照，于统统尘劳地步中，不取不舍，即是见性成佛道。又说：‘若开悟顿教，不执外修，但于自心常起正见，烦恼尘劳常不能染，等于见性’（见《般若品》）。心田中可以或许常起正见，不为烦恼所染，便能见性。无念的成绩，也就是般若的成绩。《坛经》中说：‘善常识！悟无念法，万法尽通。悟无念法，见佛地步。悟无念法，至佛职位’（见《般若品》）。又曰：‘若识良心，即得脱节。若得脱节，等于般若三味，等于无念’（见《般若品》）。这都是表现了在修证中，成绩无念的重要意义。以是《坛经》中，有行思，怀让，永嘉　三人，拜见六祖，由于他们深契无住，无念之旨　，而获得六祖的承认（见《时机品》）。

在一般修行中，禅宗的修行也浮现了无住的气魄威风凛凛。如对付坐禅，以往坐禅，禅者都很是注重坐相，并对打坐姿式及专心都有必然之规。而《坛经》中却呵叱坐相。经中记实：‘有神秀学生参访六祖。祖问：汝师作甚开示？对曰：常教海公共住心观静，长坐不卧。祖曰：住心观静，是病非禅，常坐拘身，于理何益。听吾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作甚建功过’（见《时机品》）。从般若窍门的无住条件看，禅者若是住著坐相的修行，自己就是住相。由于道是无相，道遍统统处，天然应然从行住坐卧的统统流动中去体验。

又如坐禅的专心方面，小乘禅观考究从六根门头摄一而入，系心一境。而《〈坛经〉叫我们坐禅，要心无所住。六祖曰：‘此门坐禅，无不著心，亦不著净，亦不是不动。若言著心，心原是妄，贴心如幻，故无所著；若言著净，人道本净，由妄心故覆障真如，但无贪图，性自清净，起心著净，云端佛学，却生净妄，妄无地方，著等于妄，净无形相，却立净相。言是韶光，作此见者，障自天性’（见《定慧品》）。这是从见性，观实相入手，以无住为利便，定等于慧，定慧一体，与小乘禅观的由定而慧，显然差异。

五、在糊口中修行、脱节

般若窍门以无相，无住，无念为修证方式，因此，它并不划定很多修证的仪规，让你去做非凡方法的修行，而是重视生治中的修证。打开《金刚经》，显此刻我们眼前的是世尊很平时的糊口。所谓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坐而坐。别看很简朴，但却是真正的修行。

《坛经》担任般若窍门的修证目的，同样也重视糊口中的修行。《坛经》中说：‘众人若修道，统统尽不妨，常见本身过，与道即相等。色类自有道，各不相妨恼，离作别觅道，终身不见道。波波渡生平，到头还自懊。欲得见真道，行正等于道。自若无道心，暗行不见道。若真修道人，不见凡间过，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佛法活着间，不离凡间法，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免角。正见名出世，邪见是凡间，邪正具打却，菩提性宛然’（见《般若品》）。道在哪里，道活着间，不离凡间。凡夫无智，布满贪图执著，故不见道。倘能以伶俐观照凡间，天然能与道契合。

《坛经》尚有一段，六祖为在家居土开示的修行法要。经中说：‘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参禅，恩则孝养怙恃，义则上下相怜。让则尊卑和气，忍则众恶无喧。若能钻木取火，游泥定生红莲。苦口定是良药，刺耳必是忠言。悔改必生伶俐，护短心内非贤。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此依法修行，西方只在今朝’（见《疑问品》）。所谓持戒，参禅都在糊口中，而不是分开糊口，还有修行的方法。

对付往生西方净土，通凡人们老是执著十万亿疆域外的西方，而忽略自心的净化。针对付此，《坛经》也提出了心净疆域净的头脑。愚人不识自净其心，终日愿东愿西，有伶俐的人，应该从自心入手，消除心田的不清净身分，十恶八邪，当下即是西方净土了，何须去追求十万里之外的西方呢（见《疑问品》）？

六、结论

纵观《坛经》的般若头脑，是以性空，无所得为基本，开显般若性。统统众生心中具有般若性，只因无明，妄相、执著，而不得展现。在熟悉到心中具有般若性的条件下，时时保持伶俐的朗照。以无相、无住、无念的修证要领，明心见性，成绩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