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品第一之二
四 五祖命门人作偈
［经文］
祖一日唤诸门人总来：吾向汝说，众人存亡事大，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云端佛学，不求出离存亡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伶俐，取自良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⑴，为第六代祖。急迫速去，不得迟滞；考虑即不顶用，见性之人，言下须见，若云云者，轮刀上阵，亦得见之。
【注】
⑴ 付汝衣法 佛经中的“法”字，寄义许多，略举如下：一、与第六根意根对应的第六尘“法尘”，简称为法。意是心的成果，法是客观事物在心中的反应，法尘包罗人们的感性熟悉和理性熟悉，包罗现识和业识。一种理论，一个概念，一个动机，都是法。二、要领。说明事物的要领，修行的要领，都是法。三、佛经把全部的法分为善法、恶法、不善不恶的无记法三类。四、法界本住的法，这是古已有之的法，不是哪个佛说的法，岂论佛出世、佛不出世，这个法界常住。五、唯识学百法明门把修行的要领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起心动念的有为法，一类是离心离想的无为法。这里说传付衣法的法，专指释迦牟尼传下的处死眼藏的处死。传付衣法，是由上一代祖师把历代祖师传下的衣钵作为信物传给下一代担任人，并向下一代担任人密传佛法微心妙旨。
［星云人人译文］
有一天，五祖召集全部的门下学生，我向你们说：凡间的众生在存亡苦海里依恋，怎样解脫存亡，这是亟待办理的一件大事。你们成天只知道修福，不知道要求出离存亡苦海。本身的真心天性假如迷而不觉，只是修福，又怎样能得度呢？你们各自归去观照本身的伶俐，看取本身良心的般若自性，然后各作一首偈颂来给我看。假如能悟得佛法大意，我就传付衣法给你，作为第六代祖师。各人赶紧去！不得耽误停滯！佛法一经考虑就不顶用！假如是觉悟自性的人，一言之下自能得见。这样的人，纵然在挥刀作战的紧张关头，也能于言下立见自性。
［补注］
也许五祖认为要找个可以或许承传处死的徒弟了。怎么找呢？不能直接找惠能呀！得找个事由。他就让庙里的学生写个偈子，把大师对佛性的熟悉写写，谁对佛性有所熟悉了，就给传个法，成为六祖。现实上，嗣魅这句话，是想把惠能引出来，和他谈谈，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经文］
众得处分，退而递相谓曰：“我等世人，不须澄心用意作偈，将呈僧人，有何所益？神秀上座，现为传授师，必是他得。我辈设作偈颂，枉专心力。
诸人闻语，总皆息心，咸言：我等已后依止秀师，何烦作偈？
［星云人人译文］
公共听了五祖的叮咛退却下，互相相互磋商说：着实我们各人也不必去澄静思虑，费精心力地作偈子。由于纵然呈了偈子给僧人看，又有什么用呢？神秀上座此刻是我门的传授师，不消说，必然是他中选。假如我们草率造次地去作偈子，那只是枉操心力而已。
世人听到这些话往后，全都止息了作偈子的动机，各人都说：我们往后就依止神秀上座好了，何须添枝加叶去作偈子呢？
［经文］
神秀思惟：诸人不呈偈者，为我与他为传授师，我须作偈，将呈僧人，若不呈偈，僧人怎样知我心中看法深浅？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觅祖即恶，却同凡心，夺其圣位奚别？若不呈偈，终不得法。浩劫浩劫！
［星云人人译文］
神秀也暗自在想：他们都不呈偈的缘故起因，是由于我是他们的传授师，以是我必需作偈呈送给僧人看；假如我不呈偈，僧人怎样能知晓我心中看法的深浅呢？我呈偈的用意，假如是为了追求佛法，那就是善的；假如是为了覓求祖位，那就是一种恶行，这和一样平常费精心血地企图圣位的凡夫心又有什么差异呢？假如我不呈偈请僧人印证，终究不能得法。这件事其实是教工钱难！教工钱难啊！
［补注］
神秀想：求法即善，觅祖不善。
我写这个偈子，假如是为了求法，是好的。假如为得谁人祖位，就是凡心夺圣位，就差池了。
这可见惠能对神秀的描写，都是得法的人相互尊重，不是说神秀怎么怎么欠好，而是从正面去描写的。神秀假如不写偈子呢，就得不到法了，以是他要写偈子。
五 神秀午夜廊壁书偈
［经文］
五祖堂前，有步廊三间，拟请供奉卢珍，画楞伽变相，及五祖血图，传播扶养。
神秀作偈成已，数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含糊，遍身汗流，拟呈不得；前后经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
［星云人人译文］
在五祖法堂前，有三间走廊，本来筹备延请供奉卢珍居士来绘《楞伽经》变相及五祖血脉图，以便后裔有所传播，有所扶养。
神秀作好了偈颂往后，曾经数度想呈送给五祖，但走到法堂前，老是心中含糊，汗流满身，想要呈上去，却又踌躇不决。就这样前后颠末尾四天，共有十三次，未得呈偈。
［经文］
秀乃思惟：不如向廊下书著，从他僧人望见。忽若道好，即出星期，云是秀作；若道不堪，枉向小中数年，受人星期，更修何道？
是夜午夜，不使人知，自执灯，书偈于南廊壁间，呈心所见。
偈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消灭，勿使惹尘土。
［星云人人译文］
神秀写好偈颂往后，便回到本身的寮房，全寺公共都不知道这件事。神秀又想：来日诰日五祖望见这首偈语，假如欢欣，就是我与佛法有缘；假如说欠好，天然是我本身内心迷误，宿昔颐魅障过分深重，以是不应得法。五祖的圣意其实是难以臆测啊！
神秀在房中左思右想，坐卧不安，一向到五更时分。
［经文］
祖已知神秀入门未得，不见自性。天明，祖唤卢供奉来，向南廊壁间绘绘图相，忽见其偈，报言：
供奉却不消画，劳尔远来。经云：“凡全部相，皆是虚妄。”
但留此偈，与人诵持，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好处。
令门人炷香礼敬，尽诵此偈，即得见性，门人诵偈，皆叹善哉。
［星云人人译文］
着实，五祖早已知道神秀还未入门，未曾得见自性。天明后，五祖请卢供奉来，筹备去南方走廊墙上绘绘图相。这时，突然看到神秀那首偈颂，于是对卢供奉说：
供奉！不消画了，勞驾你远道而来。经上说：凡全部相，都是虛妄的。
只留下这首偈颂，让公共诵念受持。假如可以或许依照这首偈颂修行，可免墮入三恶道；依照这首偈颂修行，也能得到很大的好处。
于是汇报学生们该当对偈焚香敬服星期，各人都诵持这首偈颂，就可以见到自性。学生们读诵此偈后，都惊叹说：很好！
［经文］
祖午夜唤秀入堂，问曰：偈是汝作否？秀言：实是秀作，不敢妄求祖位，望僧人慈悲，看学生有少伶俐否？
［星云人人译文］
夜半午夜，五祖把神秀叫进法堂，问道：那首偈颂是你写的吗？
神秀答道：确实是学生所作，学生不敢妄求得祖位，只望僧人慈悲，看学生是否有一点伶俐？
［经文］
祖曰：汝作此偈，未见天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云云看法，觅无上菩提，了不行得；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良心，凡自天性，不生不灭。于统统时中，念念自凡，万法无滞，一其勿一其，万境白如如⑴。如如之心，印是着实，若如是见，等于无上菩提之自性也。汝且去，一两日思惟，更作一偈，未来吾看；汝偈若入得门，付汝衣法。
【注】
⑴ 如如 活着间智的规畴内，全面正确地反应客观事物的原来脸孔，就是如如。可是，科学没有终极，谁也不能说本身已站在真理的终点，只有蒙昧的狂人才会嗣魅这等痴话。在自觉圣智规畴内，“如”离心离想，想，等于主观意识。凡带有少分想，都不是“如”。奈何才算“如如”？无法用说话笔墨说得清。譬喻，在如幻三昧中，见到魔鬼，见责不怪，其怪自败，刹时即逝；见到神佛，知其是妄，不爱不受，转眼亦亡。寂而照之，自心清净，才有也许见如如。
［星云人人译文］
五祖说：你作的这首偈子还沒有见到自性，只是生手人一个个，不曾进门入室。这样的看法，要想用它来覓求无上菩提，终究不行得。无上菩提必需言下就能熟悉本身的良心，见到本身的天性是不生不灭的。在统统时中，念念都能见到本身的真心天性，统统万法无滯无碍；只要能熟悉真如自性，天然统统法皆真，统统的地步自亦如如不动而无生无灭。这如如不动的心，就是离绝人我、法我二执而展现的真实性。如果这样见得，等于无上菩的自性了。你临时归去思惟一两天，再作一偈送来给我看，假如你的偈能入得门来，我就把衣法传付给你。
［经文］
神秀作礼而出。又经数日，作偈不成，心中含糊，神思不安，如同梦中，行坐不乐。
［星云人人译文］
神秀行礼退出。又颠末几天，神秀如故作不成偈，心中含糊，神思不安，仿佛在梦中，行走坐卧都忽忽不乐。
六 惠能人人说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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