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昊立国之初,就开始大兴土木,建佛舍利塔。《大夏国葬舍利碣铭》记载了当时藏骨建塔的盛况(注:《嘉靖宁夏新志》卷八,乾隆四十五年修《宁夏府志》卷一九。)。所建佛塔乃是目前所知西夏建塔最早的记载,尽管文献没有记载塔的名称和具体形制,但《碣铭》形容它是“连云之塔”,偈文中又称赞它是“五百尺修兮,号曰塔形”,虽是夸张之词,也可想见塔身之雄伟。此塔早已不存,所在方位和形式有待考证。 秀丽的承天寺塔位于银川市西南的承天寺内,它是银川的标志,更是西夏的象征。著名的承天寺是毅宗母后没藏氏倡建。修建宏伟的承天寺,是一次浩大的工程,以致要动用“兵民数万”(注:(清)吴广成:《西夏书事》卷一八、卷一九。)。当时所作《新建承天寺瘗佛顶骨舍利碣铭》描绘了兴建承天寺和埋葬佛顶骨舍利的情景,其中也记载了建塔的情况:“建塔之晨,崇基垒于珷玞,峻级增乎瓴甋。金棺银椁瘗其下,佛顶舍利閟其中。”(注:《嘉靖宁夏新志》卷四。)承天寺塔为八角形楼阁式砖塔,共11层,逐级收分,呈锥体,全高64.5米,为厚壁空心式木板楼层结构,塔顶以上斜收成八角锥形的刹座,上有高大的桃状绿琉璃刹顶。塔形秀俏挺拔,虽经重修过,但仍然表现了西夏佛塔建筑的艺术风格。 中国佛塔多为单塔,双塔极少。西夏的拜寺口同一座寺庙中有一对高大庄严的佛塔,更是罕见。拜寺口双塔位于银川市西北约45公里的贺兰山东麓,始建于西夏。塔分东西坐落,相隔百米,形影相吊,形成贺兰山下的景色奇观。两塔外形和高度近似,均为八角形13层密檐式砖塔,高约45米,装饰繁缛华丽,充满了藏传佛教的密宗色彩。近年又在附近发现了数十座小佛塔的塔基,原来应是塔群。 一座塔由两种不同形式的塔型衔接建成,是宏佛塔的特点。宏佛塔位于银川东北20公里的贺兰县镜,是楼阁塔与覆钵塔的复合形式,下部3层为八角形楼阁塔,上部是巨大的覆钵塔。此塔为空心结构。楼阁塔各层塔身上部砌出阑额、斗拱和叠涩砖塔檐,檐上有平座和栏杆。覆钵塔由塔基、塔身和塔刹组成。塔基平面呈十字对称向内折两角形式,塔身呈覆钵式,塔刹由亚字形刹座承托“十三天”,顶部塌毁。塔身通体涂石灰,施以彩绘。维修时发现塔的天宫内有大量西夏文残碎经版,有精美的彩塑佛像残件,还有稀见的早期佛教绘画。 拜寺沟方塔位于贺兰山拜寺沟内,距沟口约10公里。方塔是一座正方形13级密檐式空心砖塔,逐级收分,是西夏时期兴建的一座佛塔,也是目前所存惟一的方形西夏塔。出土重要文物有西夏文活字版佛经《吉祥皆至口合本续》等一套9本,以及西夏文、汉文文书,汉文佛经、绘画、器物等,其中有仁宗刻本施经发愿文残页,年款为乾祐十一年(公元1180年)。此外还有书写汉文、西夏文的木中心柱。宏佛塔和此塔密教经典、唐卡的发现,反映了西夏时期藏传佛教由西向东发展的事实。1990年方塔被不法分子炸毁,数百年古物毁于一旦,令人扼腕。 康济寺塔位于同心县韦州镇所属的韦州古城东南隅。寺毁塔存,塔因寺而得名。这是一座八角形13级密檐式空心砖塔。塔残高39.20米,加固修复后的高度42.70米,由塔身、刹座、相轮宝顶三部分组成,底层较高,自第二层以上被层层密檐平座紧箍,往上收分与刹座宝顶有机结合,形成刚劲有力的抛物线外廓,显得凝重柔美,再现了我国早期密檐式塔的韵律。 塔阵在中国也不多见。西夏有世上稀有的大型塔阵,它建筑在河岸斜坡上,更显奇特。一百零八塔在宁夏青铜峡市峡口黄河西岸,依山势从上至下按奇数排列成12行:第一行为1座,第二、三行各3座,第四、五行各5座,第六行以下分别为7、9、11、13、15、17、19座,总计108座,形成总体平面呈三角形的巨大塔群。塔均为喇嘛教式实心砖塔。塔体形制大致上可分为四类:第一行为覆钵状;第二行至第六行为八角形鼓腹尖锥状;第七行至第八行为宝瓶状;第九行至第十二行为葫芦状。原来认为藏传佛教宝瓶式白塔在元代才有,所以认为这些塔是元代塔,实际上西夏时期已经信奉藏传佛教,并开始兴建这种佛塔(注:雷润泽、于存海、何继英:《西夏佛塔》,文物出版社,1995年。)。 著名的死城西夏的黑水城遗址(今属内蒙古额济纳旗),是西夏黑水监军司所在地,曾出土了大量西夏文献、文物。西夏时期黑水城城内寺庙很多,占地面积宽大(注:李逸友:《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第61~62页,科学出版社,1991年。)。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在黑水城西北角的城墙上耸立着佛塔,这在佛塔建筑上也是稀见的。土坯砌垒的宝瓶式佛塔,经数百年蹉跎岁月,仍挺立在城墙上。人们访问黑水城时,很远就望见此塔风采。佛塔是西夏抑或是元代始建,仍需探讨,但骑坐在城墙上的佛塔已经成了西夏黑水城的象征。 现在所见到的西夏佛塔仅是西夏时期大量佛塔的部分遗存。形式多样的佛塔反映西夏佛教信仰之盛,也能看到西夏佛教建筑形式的多样和艺术之精湛,从中还能透视出西夏佛教信仰方面多民族交融的现象。
六、最早的活字版佛经
北宋布衣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是印刷史上又一个伟大的里程碑,它的应用开创了印刷史的新纪元,对促进世界文明的进程作出了历史性的伟大贡献。毕昇用活字印刷术印了哪些书籍,史无明载。毕昇的发明以沈括《梦溪笔谈》的科学记录而得以继续播扬。南宋绍熙四年(公元1193年)周必大曾“用沈存中法,以胶泥铜版移换摹印《玉堂杂记》二十八卷”(注:(宋)周必大:《周益国文忠公全集》卷一九八“札子十”。)。所谓“沈存中法”,即沈括所记录的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法。文献还记载宋朝嘉定十四年(公元1221年)范祖禹作《帝学》8卷,用活字本印刷,书末有印书题记(注:叶德辉:《书林清话》卷八《宋以来活字版》,中华书局,1957年。)。可惜两宋的活字版印刷品都没有保存下来。 近几年随着新的西夏文献的整理和研究,发现了多种西夏文活字印本,给西夏文化增添了新的光彩。这些活字印刷品多数是佛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