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去世后,天庆元年(公元1194年)九月二十日,皇太后罗氏于“周忌之辰”印施《仁王护国般若波罗密多经》,命工雕此经,印番1万部,汉2万部……复请中国大乘玄密国师、及宗律国师、法师、定师等作广大法会七日七夜,又请义显法师及慧照定师作水陆不拒清净大斋法事三日三夜。 仁宗去世后两年,即天庆二年(公元11195)九月二十日罗太后于“二周之忌辰”印施《佛说转女身经》番、汉文共3万余卷,并彩绘功德3万余帧。 仁宗去世后3年,即天庆三年(公元1196年)皇太后罗氏又于“大祥之辰”,发愿印施《大方广佛华严经入不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许愿在3年之中,作大法会烧结坛等3355次,大会斋18次,开读经文:藏经328藏、大藏经247藏、诸般经81藏、大部帙经并零经5548178部,度僧西番、番、汉3000员,散斋僧30590员,放神幡171口,散施八塔成道像净除业障功德共77276帧,番、汉《转女身经》、《仁王经》、《行愿经》共93000部,数珠16088串,消演番、汉大乘经61部,大乘忏悔1149遍,皇太后宫下应有私人尽皆舍放并作官人,散囚52次,设贫65次,放生羊70790口,大赦1次。 襄宗应天四年(公元1209年)散施佛经并作广大法事,烧施道场等作1758遍,读诵经:大藏经番、西番、汉108藏,诸大部及余杂经等共20056部,剃度僧人324员,令法、国、定师、副、判、提点及其余众僧等67193员作斋会,放幡56口,散施番汉《金刚经》、《般若经》及《华严经普贤行愿品》、《阿弥陀经》等共5万卷,消演番汉大乘经5部,大乘忏悔181遍,饭囚8次,设贫8次,放生羊343口,大赦2次,每次3日(注: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藏黑水城出土文献,原编号Инф. .3780、683、5423;《俄藏黑水城文献》第三卷,TK121、128;第二卷,TK58;第一卷,TK12。)。 除皇室外,有能力作大法会、印施佛经的,还有高官显宦。如天盛十九年(公元1167年)太师上公总领军国重事秦晋国王任得敬,因疾病缠绵,日月虽多,药石无效,因此印施《金刚般若波罗密经》。任得敬是仁宗朝的外戚权臣,阴谋篡权分国。该年正是仁宗为“皇太后周忌之辰”大兴法事,印施佛经,作大法会之时。 天盛二十一年(公元1169年)孝子枢密、内宿等承旨,殿前、匦匣司正库瑞忠茂,因去世父亲已过“七七”,印施《佛说父母恩重经》,令作其余法事,演说此经,还施舍净物,命匠雕刊千卷散施。 西夏某一中书相亡故后,其子刻印《佛说父母恩重经》并作一系列法事活动。在七七之日,敬请禅师、提点、副判、承旨、座主、山林戒德、出在家僧众等7000余员,烧结灭恶趣坛各10座,开阐番汉大藏经各1遍,西番大藏经5遍,作《法华经》、《仁王经》、《孔雀经》、《观音经》、《金刚经》、《行愿经》,乾陀、般若等会各一遍,修设水陆道场3昼夜,及作无遮大会1遍,圣容佛上金3遍,放神幡伸静供演忏法,救放生羊1000口。可惜此发愿文后部残缺,失去相关题款,不知是何人何时作此法会。 一个名为安亮的人,他母亲死后百日,刊印《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行愿品》10008卷,绘弥陀主伴尊容72帧,在终七之时,大兴佛事,广启法筵。请诸禅、法师、律僧、讲主,转大藏及四大部经,礼千佛与梁武忏法,演大乘忏悔,展放神幡,数请寿僧,诵《法华经》,命西番众持《宝集偈》,燃长明灯49海,读《大般若》数十部。至终七之辰,请诠义法师设药师琉璃光七佛供餐,惠照禅师奉西方无量寿广大中围,西天禅师提点等烧结减恶趣坛,矧六道法事。安亮也是有地位、有钱财的人(注: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藏黑水城出土文献,原编号Инф. .8106、6843;《俄藏黑水城文献》第三卷,TK124、120。)。 看来西夏的佛教法事活动后期较多,规模很大。有的法会集中3000甚至7000僧人参加,应天四年的大法会竟有67000余僧人参加斋会,其佛事规模实在令人咋舌。当年蒙古再次入侵,西夏兵败,国势危急,或许此次法会为国家免灾祈福而设。 皇室的法事往往请有名高僧主持,集印经、施经、读经、设道场、作善事等多种活动为一体。皇室的法会可请国师、法师、禅师,而其他人虽位居宰辅,作法会时大约只能请法师、禅师,而没有资格请国师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所知法会都没有帝师参加。同时可以看到,密宗的科仪忏法也成为西夏佛教法会的重要内容。总之,这些法会综合地反映出西夏佛教信仰风俗。西夏后期佛教法事的铺张和奢侈,使生活水平十分低下的劳动人民负担加重,更加贫困。 西夏对宗教法事活动也有严格的规定,《天盛律令》规定:“诸男女有高位等,死亡七七食毕,官方应为利益时,所赐僧人、道士数依谕文所出实行,此外,不许自求僧人、道士。”(注:史金波、聂鸿音、白滨:《天盛改旧新定律令》第410页,法律出版社,2000年。)可见有高位者死亡可作“七七”,官方还要赐给僧、道,但数量应按谕文规定实行。在西夏佛、道皆受法律保护,而上述重大法事活动只有僧人参加,无道士活动,反映西夏自上而下以佛教信仰为主流,道教势力较弱。
五、风格各异的佛塔
佛教的广泛传行,必然带动塔寺的大规模兴建。西夏境内“至于释教,尤所崇奉。近自畿甸,远及荒要,山林溪谷,村落坊聚,佛宇遗址,只椽片瓦,但仿佛有存者,无不必葺”(注:史金波:《西夏佛教史略》第241~254页,宁夏人民出版社,1988年。)。 过去已知西夏有众多寺庙和佛塔。西夏的寺庙历经历史的风云大都已毁坏无存,而当时的佛塔却有不少仍矗立在西夏故地,尽管有的已经过重修,也还不失原来的风貌。这些饱经沧桑的佛塔展示着西夏佛教历史。经过近些年文物考古工作者的考察,一些过去认为是其他朝代或时代不明的佛塔确认为西夏的佛塔。佛塔的建筑形式和结构也逐步明朗。这样对西夏佛教的建筑又有了新的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