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满足之门-云端佛学(3)
时间:2016-09-03 20:45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网络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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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正如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提到: 我们随逐欲望,希望得到满足,然而随逐欲望,只会导致不满足。 事实上,随逐欲望的结果,只是不满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却只感到不满足。
欲望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正如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提到:
我们随逐欲望,希望得到满足,然而随逐欲望,只会导致不满足。
事实上,随逐欲望的结果,只是不满足。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却只感到不满足。
随逐欲望,和得不到满足,是轮回的大问题。如罹患癌症或爱滋病,并不是大问题。和随逐欲望、得不到满足比较起来,癌症和爱滋病不算什么,不会生生世世延续下去。可是,如果你今生拥有暇满人身,却不设法处理欲望的问题,这个问题会生生世世延续下去。
随逐欲望,使你不断地系缚轮回,反覆地尝受六道的种种苦;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只要你一直随逐欲望,就得不到真正的满足,真正的安宁。随逐欲望只会带给你不满足,使你一直遭受六道轮回的苦。
世俗法的念头,使我们造业,以致不断地带来这一切令我们非常害怕的疾病;而且生生世世,周而复始地,召引一个人遭遇所有严重的困境。世俗法的念头,亦即贪著今生的欲望,是最严重的疾病。和世俗法比较起来,其他的问题都微不足道。
如果你没有世俗法的念头,使你系缚轮回,即使有人杀死你,不过是换个躯壳。你的意识,投生另一个暇满人身,或往生净土。被杀,只不过是转换到另一个躯体的因缘。然而,假使你有世俗法的念头,而且不修行,那么就是没有人杀你,活到一百岁,一直糟蹋自己的暇满人身,造下恶道的因;这无异是用自己幸运的人身,造下投生不幸恶趣的因,不会再有修行的机会。活得越久,造的恶业愈多,足以使你沉沦恶趣,受苦好多劫。所以,世俗法的念头,远比某个只是把你杀死的仇人,伤害力更大。
宗喀巴大师有关随逐欲望的引文,接著说:
欲望带来很多其他的问题,由于随逐欲望,内心变得粗鄙、不安宁。
不满足引生千百种问题。例如,怀有强烈的欲望,很容易生气。贪著越强烈,所生起的嗔心也越厉害。如果你不太贪著,有人扰乱你,你不会很生气。你可能还是会受困扰,可是比以前轻微。生起嗔心、嫉妒等等,和贪著有连带关系。由于贪执,这些其他的恶念才会生起。一旦任一种恶念生起,你就造下恶业,也就是恶趣的因。
每当欲望薰心,内心完全被欲望遮蔽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禅修。即使你有一些空性的概念,也很难有任何空性的觉受。在你内心宁静、平和的时候,也许有些空性的觉受。可是一旦内心被遮蔽,欲望的浓雾覆盖一切,你就无法禅修空性,甚至无法思惟欲望的过患。
假如你对某个对象怀有强烈的欲望,却没有办法接近它,你会很不高兴。你无法放松,因为内心放不下,身体也放松不了。即使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工作要做,因为欲望使你的心放不下,身体无法自在、放松。
欲望有许多诸如此类的过患。想想看酗酒和吸毒成瘾的人。他们的人生沦落到非常不快乐,无法自制,什么事也做不了。更甚的是,他们损伤自己的觉察力和记忆力。
疾病肇自充满欲望而不满足的心,也就是世俗法的恶念。由于不满足,而造下罹病的因缘。这使你生了好多年的病,再加上好几千美金不心甘情愿的钜大费用。如果你没有办法用正当方法拿到金钱,就必须去盗取。你的内心会很困扰,精神崩溃乃至发疯。然后你必须花相当多的时间、金钱在心理咨询上面,最后甚至可能住进疯人院。
那么,这一切的根源何在?一时失控的欲望!就在你没有保护自己,遏止世俗法的念头,不修行的那一刻,造成这许多问题。问题继续不断,年复一年,你不但要花费一大笔钱,而且使你的人生没必要地复杂、艰困。这一切忧虑、花费,都是世俗八法的念头引起的。假使你从一开始,免除世俗法,那些年来一切不想要有的麻烦和花费,就不致于发生。你根本不会有那些遭遇。
很显然,爱滋病源于一个人受世俗八法的宰制。我问过性交传染的爱滋病患,他们开始感受症状时的心理状态,有人说,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性欲,在那种不善的心理状态下,他们开始每天发烧,冒汗、虚弱。
基本上所有疾病,包括爱滋病和癌症,都肇自世俗法的念头。人际关系的问题也一样:只要一个人不设法自我约束,人际关系的问题,就会不断地延续下去。人生犹如地狱,在堕入真正的地狱之前,就以人身体验地狱。四面八方都是地狱,你会感到整个人受困、窒闷,甚至没有办法呼吸。
一旦欲望无法得逞,得不到所要的东西,往往会精神崩溃,萌生自杀的念头。最近在瑞士,有一个学佛的学生,有类似这样的问题而自杀,把自己吊死了。我想他听过一些佛法,可是没有下很多工夫修行或闭关。他有很好的工作,赚很多钱,不过有人际关系的问题。由于这类的问题,你可能有很多次经验,想要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基本上,这是世俗法欲望的过患。
噶当派贡巴瓦格西具有神通和其他很多证悟,他说过:
一个人如果怀著世俗八法的念头造业,而得到四种乐果──舒适、物质享受、好音和赞誉,那只是现世的果报,来世毫无利益。假使造的业带来四种恶果,就连现世的利益都没有了。
抱著世俗八法的思想所造的业,即使带来四种乐果,最后往往还是沦为四种恶报。例如,你在商业上,也许一再成功,由于成功了,行为就夹杂更多世俗法的思想。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成功的业报受尽,而感受失败的业。就在一天中你可能变成乞丐。当天你还是百万富翁,隔天却甚至无从付房租及照顾家庭。
这是因为抱著世俗法的思想行事的缘故。即使你获得物质享受,还是不满足,继续以世俗的思想造业。由于过去的成功,有朝一日成功的业会枯竭,一切都告瓦解。昨天还是富翁,不愁钱财,今天突然连最基本、照顾家庭这种事都必须操心,变得不知所措,吃不下饭,睡不著觉。
譬如,纵使一次、二次、三次偷盗得逞,你不可能永远成功。你必须约束自己的欲望,必须找到若干满足。否则,一直偷盗,有一天一定会被逮到。不管是什么过失,一直反覆地重犯,一定会变成大问题。欲望的另一个过患是,它终究会导致诸多不如意。
超脱欲望,就是一大保护。断除攀缘某物或某人,意谓不会生起其他一切恶念,因而也不会造那一切恶业,这就提供难以置信的保护。由于攀缘某个对象,往往造下很多恶业,牵连到其他许多众生。断除攀缘,你就不再造恶趣的因。
息除欲念,便获得大安祥,这是当下就体验得到的。专注在这份真正的安祥,当你专注在这上面,就没有问题了。一旦你设法获得这种更殊胜的快乐、真正的安祥,相形之下,短暂的快乐就毫无乐趣,也不难舍离──轻松得几乎就像捡起用过的卫生纸。懂得这个道理,你就不虞陷入沮丧或发狂。
因此,我们可以了解,不管我们有多少问题,都别无选择:必须修行。修行,意谓约束我们的心,节制欲望。不要说过清净修行的苦修生活,最起码为了获得内心安宁以及现世的快乐,遏止问题增长,我们也必须节制欲望。
终止轮回
正如龙树所说:
依贪、嗔、痴造的业,是不善业。依无贪、无嗔、无痴造的业是善业。无论善或不善业,都由心识聚集。
只要我们贪图舒适、物质、恭敬和美名,而且想规避不舒适、无所得、不恭敬、恶名,那么一切行为,都是出自贪嗔痴的动机。这意谓,不善业远比善业多。
论典上说:
务必设法,勿使贪图现世乐的欲望生起。
万一这种欲望生起了,要设法舍弃它。
此外,阿底峡尊者也说:
假如根部有毒,枝叶也会有毒。如果根部具有药性,枝叶也一样具有药性。同理,依贪嗔痴所做的任何行为,都是不善的。
换言之,任何行为─不管是农业、商业、斗争、帮助亲友,或禅修─只要是基于世俗法的思想,贪著此生,而且出自贪嗔痴的动机,如上所述,“只是轮回和恶趣的肇因”。
论典接著说:
为了萃取精华,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贪著此生。
“萃取精华”是指这世圆满的人身。
接下来是续部教法的一段引文,通常用在密续灌顶,当做前行的发心。
具有充份的依止心,寻求超脱轮回的人,才允许进入坛城。一个人不应该贪图现世的果报。
这是说,一个人不应该追求快乐、舒适、物质、恭敬等等属于今生的一切。
引文接著说:
贪图现世的人,无法达成超越轮回的人生意义。
这是说,贪图现世的人,他的行为不会成为正觉的因,正觉是超越轮回的境界。
你可以这样理解这个道理:假如你只是著眼于获得现世乐,这是你唯一的期望,那么你所做的一切事──工作,课诵,接受灌顶,吃饭,睡觉──都不会变成圣法。那一切行为都是不善业。虽然你希望得到快乐,实际上从这些行为得到的,却只是痛苦。你工作的目的,在于获得现世乐,实际上你的行为反而变成障碍,使你得不到现世乐。考察一下我们自己和别人的人生经验,就能够了解个中道理。
引文的结论是:
寻求超脱轮回,会增长现世轮回的快乐。
这是说,任何人如果只寻求超越轮回的正觉,而且为了达到正觉而修行,即使不去刻意追求,也会自然而然地获得现世之乐。
龙树在《致友人书》中说:
如果你的头发或衣服沾到火花,有著火的危险,你会立刻把它拂掉。同样,设法不再轮转生死,非常值得一试。
当火花掉到身上,你会毫不迟疑地拂除,即使火花可能只会烧到头发或衣服,你也会马上采取行动。那么,为了消除堕入恶趣的因,以及轮回不断的苦,你当然更应该努力以赴。
我们的一切问题,都肇自轮转生死,我们的诸蕴得自烦恼和业,被烦恼的种子染污。因为受生,我们必须尝受行苦,坏苦、以及苦苦。轮转生死一次,又会种下未来轮回好几世的因。这个过程连绵不绝。
龙树是说,这种状况远比身上沾到火花严重得多,我们一定要设法不再轮转生死。那么,应该怎么做呢?教法中提到,贪求是使我们系缚轮回的锁链,贪求是来世轮回的最近因。贪求不仅使我们在这一生就造恶业,而且在我们知道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使我们贪执身体诸蕴。死亡之际,爱和取引导我们来世投生六道轮回中的某一道。由于贪求是轮回的主因,为了不再轮转生死,断除贪求是必要的修行,这是终止轮回相续之道。
总之,所有的修行人,都应舍弃贪图今生舒适的欲望。除非舍弃了这个欲望,否则根本不算是“修行人”,凡是基于欲望,追求今生舒适的一切作为,都不是正法。只要欲望还存在,就不是在修行。西藏有句谚语:因为马没有狮子的特质,不要把马称做狮子。有一位噶当派格西,迦姆巴喇嘛说:
舍离今生,是修行的最初步。你一点也没有修行,却以自居修行人为傲─多愚蠢!省察一下你的心流是否含有修行的第一步:舍离今生。
即使你自认为不是宗教人士,由于希求快乐,不愿意遭逢困境,所以还是必须节制欲望。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你不能靠吃药、开刀或其他外在的方法,减轻欲望或其他烦恼。唯一解决之道是,思惟欲望的过患,以及人生短暂。即使你不是佛教徒,也不想成为佛教徒,这都是不可或缺的心理建设。除此之外,没有解决的办法。为了减少人生的问题,你必须反省欲望的过患。消除了欲望,问题就不复存在。舍弃了欲望,问题就不会再出现。
修习菩提心,有助于节制欲望。自他相换,意即舍弃自己,爱惜他人(参见第九章),或有非常善良的好心、想要解除其他人的痛苦,使他们获得安乐,为他们解决种种问题。
如果心志还不够坚强,无法修习菩提心,应该省思诸如人身宝贵、尤其是无常与死亡(参见第七章)的禅修课题。忆念人生极其短暂,死亡随时会来临,同时把这些想法,关连到恶道、业等等,你就能够制止欲望。
就像我前面提过,寂天说的“心的秘密”不是什么高深的证悟。了悟世俗八法的过患、反省无常与死亡,也可以视为“心的秘密”。
禅思无常与死亡,而且认知欲望的过患:意即了解一切问题都肇自欲望,会带给你力量,下定决心舍弃这一生,断除对今生的贪执。这两者使你坚强,并削弱世俗法的势力。它们带给你断除贪执此生的力量,超脱欲望的束缚。
假如你不了悟内心的这些秘密,虽然你希求快乐,不愿意受苦,所体验的,却适得其反,得不到暂时和究竟的快乐。你会沉沦在轮回中,不断地受苦。可是一旦了悟这些内心的秘密、佛法的无上义,你就能够获得快乐,消除痛苦,而不至于无目标地在轮回中漂泊。
六、调伏内心
──假如你忽略了守护自心,就无法关闭受苦之门,也不能打开安乐之门。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佛所教。”
我们一起念诵佛陀这首偈时,应该记得,正如吉谛岑夏仁波切解释的,这其中包含四谛:你遭受真实的苦(第一谛),这是可厌的。你必须达到究竟安乐,止息一切苦(第三谛),这有赖止息所有真正的苦因(第二谛);而达到这个境界,有赖实证整个真实道(第四谛)。
这首偈的要点,在于诸恶莫作。认为人生的苦和问题的根源,来自外在,这本身就是问题。不把心放在问题的根源,而归咎外在的因素,诸如其他人或物,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抱持这种想法,并认为快乐也是来自外在,我们就不会在内心下功夫。无始生死以来一直没有降伏的心,还是不去理会它,依旧没有降伏。什么也没有发展出来,没有什么改变。我们一直不断地造来世受苦的因,甚至也制造这一生的问题。
把这首偈和我们过去的问题关连起来,很有好处。尤其是把“自净其意”和我们的慢心、嗔心、嫉妒、贪心和厚重的无明关连起来,特别有效。降伏这些烦恼是佛陀的教法。不降伏烦恼,就不是佛陀的教法──换句话说,不下功夫对治我们的烦恼,而一味忙着其他许多所谓的修行,不是佛陀的教法。
烦恼使得内心不快乐、不平安、不调柔。就算我们的行为看起来近似修法,也被称为“佛法”或“修行”,其实并非佛陀的教法,除非那些行为足以摧伏烦恼。“法”的定义之一是“对治烦恼”。假如某个行为以基督教或其他某种宗教的名义去做,得以对治烦恼,降伏□心、贪心,无明和自私,那就是法。凡是不能对治烦恼的,就不是法。
法是修补或修理内心的东西。当某个东西坏了,修理它有好处,因为这使你得到快乐或自他维生之计。同理,法修理心,不摧破烦恼,就无法修理心。不削弱烦恼,心没有办法改善。烦恼一定要去除才行。
为了带给你自己和别人快乐,佛法一定要能对治烦恼。假如佛法助长烦恼,那么不管我们修了多少,都看不出内心有任何改善;事实上,内心会愈来愈糟:更加不调伏,更顽固。就算你经常闻法,谈法,读法,或者住在佛法中心,甚至一辈子都围绕着佛法,假如你的烦恼增长,那么你的修行是在助长你的烦恼,而不是摧伏烦恼。假如你的慢心、嗔心、贪欲等等增盛,你接受佛法教化的结果,是造恶业,而非净除你已经造的恶业。
为了要从佛法中得到安宁,你的修行必须能够摧伏烦恼。好比只会助长感染及痛苦的药,不是在扑灭疾病,而是在阻碍复元。药应该是用来治愈疾病,而不是使它更加恶化。
“自净其意”只是一句话,却涵盖一切烦恼,从观上师的过失一直到白皎皎的明相、红彤彤的增相、黑漆漆的近得相这三个景象的细微二现,乃至妨碍成就一切种智的最微细的烦恼。“自净其意”涵盖这一切妄见。
“是佛所教”,因为降伏你自己的心,就是安乐的泉源。自净其意,是佛陀主要的教法。佛陀所教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调伏自心,没有别的目的。所有八万四千法门的每一个字──声闻乘、波罗密多乘,秘密金刚乘的教法,都是为了调伏自心。
要感念慈悲的教主─本师释迦牟尼佛的恩德,揭示经教和果乘这一切教法。佛陀依众生不同的心量,传授这一切不同层次的教法,揭示完整的成佛之道。现在我们有机会自由地闻、思、修这个圆满无瑕的菩提道,为了获得我们希求的快乐,种下无误的正因。这一切都归功于释尊传授这个教法的恩德。
释迦牟尼佛揭示安乐之道,我们才有机缘了解并种下获得来世乐、解脱,乃至成佛的正因。释尊帮助我们发展潜在的佛性,受持这些教法,使我们能够发展佛性,乃至成佛。
禅修佛陀揭示的菩提道,我们便能够逐步发展佛性,圆满所有众生的愿望。我们能够完成一切种智,圆满的大势力、大慈悲,利益一切众生,这都是拜佛陀的恩赐。
包括苦与乐在内,一切法由心造。你不降伏自心,苦就会生起;苦是自心制造出来的。降伏自心,你就会得到安乐。所以,众生的安乐,系于佛法住世。
因为一切法由心造,我们必须降伏自心。我们必须捐弃妄见。妄见是苦因,现在乃至未来,世世会带给我们及其他无数的众生诸多问题。一旦去除了这些妄见,问题的肇因和制造者即随之消失,就唯有乐而无苦。我们愈彻底地根除这些妄见,就会享有更多的安乐。
守护自心
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中解释:
系住这一颗心,就系住所有老虎、狮子、象、蛇、仇敌、地狱的守卫,巫魔,食肉族。
系缚自心,不起恶念。不随逐贪、嗔、痴等等,你就不会再造恶业。一旦你防护自心,不受烦恼宰制,就不会造恶业,因此你不会遭受其他众生伤害你,危害你的生命的果报。
例如,提婆达多总是要和释尊竞争,并且陷害佛陀。有一天佛陀正在乞食,提婆达多放了一只疯象去攻击佛。可是,大象到了佛的跟前,不但没有伤害佛,反而变得十分驯服。我也听说,蚊子从不咬宋仁波切尊者。意大利阿西西的圣人──圣弗兰西斯,当生成就的西藏大行者密勒日巴,生在同一时代,他也有类似的轶事。
某座森林中住了一只狼,伤害了很多人。圣弗兰西斯听到这件事后说:“我去和那只狼谈一谈。”有些人恐怕那只狼会伤害他,劝圣弗兰西斯不要去,不过他很坚持。于是圣弗兰西斯就到森林里,和那只狼说话。当那只狼走近他时,变得十分驯服,就像狗见到主人一样,十分温顺地躺下来,舔圣弗兰西斯的脚。圣弗兰西斯告诉狼,他会给它食物,它不可以再伤害任何人了。从那之后,狼就不再攻击人。
圣弗兰西斯的遗体保存在阿西西,离宗喀巴中心很近,耶喜喇嘛和我曾经去参观过。喇嘛在圣弗兰西斯的坟场禅修了一会儿。在阿西西附近还有一个瀑布,听说如果瀑布的水枯竭了,对意大利会是非常不祥之兆。圣弗兰西斯有一位尼师弟子,她有三百位徒众。
圣弗兰西斯在世的时候,有一个洞穴屋顶漏水。他的一些弟子抱怨,嘈杂的水声使他们无法禅修。圣弗兰西斯向来称大多数东西为“姊妹”或“兄弟”,就到那个洞穴,对水说:“姊妹,请停下来,否则我的弟子没有办法禅修。”之后,水果真停了。
这类的轶事,在菩萨行者的生平事迹中相当普遍。在很多西藏和印度大行者的轶事中提到,河流为了便于他们渡河而自动停止,等到他们安全渡过后,再开始流水。在西藏,有一次洪水即将淹到菩萨行者蒋巴·孟兰的寺院,他在岩石上写着:“如果我真的有菩提心,洪水会退走。”放在洪水流过的途中,而平息了洪水。 这些故事证实了菩提心,究竟善心之威力。
心系善法,防范烦恼生起,不造恶业,人生就没有险难。而且,由于菩提心,把内心调伏了。心系善法,远离烦恼,好比系缚一切具有危险性的众生:老虎,蛇,地狱守卫,仇敌。如果具有菩提心,即使是四大也伤害不了你。菩提心的力量,足以使你主宰四大。把这颗心系在菩提心,你就系缚了那一切无数危险的动物和仇敌。单单驯服你这颗心,其他一切跟着都驯服了。
就算你想要捆缚地球上所有危险的动物,也没有足够长的寿命。即使你不再投生到这个世界,而转生另一个星球,只要你的业和烦恼还在,一定会遇到仇敌和危险的动物。只要内心未降伏,总会有外在的危害。一旦降服了内心,心流中不再有嗔恨,就不会有外在的仇敌。一旦嗔念不可能在你的内心生起,外在的仇敌就无迹可寻。有外在的仇敌,是由于内在还存有嗔心。
没有烦恼,就不造恶业,也就没有人会伤害你。一旦修成忍辱心,即使有人非难、打你杀你也不认为有外在的仇敌。圆满了忍辱波罗密,你会把其人都当做好朋友,就是他们对你非难、打、杀,也一样。只要当下的心是忍辱心,就不会见到有任何外在仇敌在伤害你,只见到有人在利益你。可是一旦你的心转成嗔心,马上就把那个人看成是在伤害你。
《启开佛法之门》在此说:
护心以外的任何行为,有什么用?
这句话很值得你在日常生活中,牢记不忘。假使你忘了守护自心,任何传统的纪律有什么用?没有守护内心,你就没有办法不遭受苦难、困境。
即使你做了其他千百种修行工作,却遗漏了这一项最重要的修行,就不可能消除困境,获得安乐,尤其是究竟的安乐。这一点很值得谨记在心。如果忘了守护自心,却整天做很多课诵,持几百万遍真言,那是在浪费时间。你的心是所有苦乐的根源。假如你忽略了守护自心,就无从封闭受苦之门,启开安乐之门。
在西方有许许多多规定:你不能做这个,做那个。有时候我认为规定太多了。有一次我住在雪黎,那个房子有游泳池和温泉。有几个人在池子里玩,从跳水板跳下水。隔壁的邻居很生气,抱怨太吵闹,就去叫警察。
我那时在房间里,没有向外看,不过听到警察来。从他们开车的方式判断,他们似乎很生气。邻居告诉警察,泳池里的人干扰他们。警察认为他们小题大作,掉头就走,虽然他们是大老远从市区赶来的。当天下午邻居的小孩子也很吵闹。
无论订下多少规则,只要学校、大学或整个文化之中,不强调守护自心,问题就会层出不穷。每个人都应该守护自己的心。我们不妨把西谚“每天一粒苹果,医生就无用武之地”改成“每天守护内心,警察就无用武之地”!
七、忆念无常与死亡
──一个人如果不忆念死亡,就不会忆念佛法。
禅思:注视一切事物─自己、行为、对境;友人、仇敌、陌生人,这些你贪、嗔、痴的对境,乃至所有缘起的现象,要认清真相,亦即这一切都稍纵即逝,随时可能殒灭。这一切现象,不但随着各种因缘瞬息万变,而且随时会殒灭。
死亡随时会来临,你也不例外。死亡可能随时降临到友人、仇敌或陌生人身上。财产也会朽坏,不仅每一秒钟都在变化,而且随时会离你而去。
所以,我们根本不应该对这些东西生起贪、嗔、痴的分别心。要认清,这些东西本质上是短暂,而不是永恒的。
对治世俗法的妄念,主要的方法是禅思无常与死亡。一个人如果不忆念死亡,就不会忆念佛法。即使忆念佛法,如果不禅思无常与死亡,就不会依法修行。
或许你相信自己可能随时死亡,不过在日常生活中,你总认为自己不会很快就死,不会在今年,这星期,今天,现在。因此,你会耽搁自己的修行。就算你修行,如果不禅思无常死亡,所修的不会是道地的佛法。
你不禅思无常与死亡,就不会修行。这是说,不曾舍弃不善法,修持善法,防非止恶;反而会一直造恶业。那么,死的时候你会很困恼、害怕,这意谓,你已经尝受往生恶趣的徵相。死的时候,许多恐怖的景象,会出现在眼前。
禅思无常与死亡,人生就会过得非常有意义。你可以修行三士道,达成三大目的:来世乐,解脱乐以及成佛的究竟乐。禅思无常与死亡,也是控制烦恼很简易的方法,你可以因而克服烦恼。
禅思无常与死亡很有意义。在修行之初,禅思无常与死亡很重要,因为这促使你真正起修,然后再接再励地修行,以实现成佛的愿望。大行者密勒日巴在这个浊世,短短的一生内成佛。他说出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
基于恐惧死亡,我躲在山中。现在,我已经证悟元在心的究竟本性,就是死亡来临,我也不怕。
逼近死亡
死亡一定会来临。任何药物都阻止不了它,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过死亡。不管身体多么健壮,生命不停地缩减。每念一遍“唵嘛呢叭咪哄”,拨一粒念珠,念完一遍,生命就更接近死亡。当我们从这里回家,每一步都带我们趋近死亡,直到回家,生命也随着消逝了那么多。当我们喝一杯茶,每喝一口,生命就更趋近死亡。喝完一杯茶,生命也同样消磨了那许多。
你看钟表的时候,禅思一下:事实上,我们的生命随着每一秒钟过去,更趋近死亡,但不是因为我们带着表!看表是禅思无常与死亡很有效的方法。每一秒钟你都在逼近死亡。当我们吃一碗饭,每次把一口饭送入口中,生命也随着消逝了。吃完一碗饭,就有那么长的人生逝去,而我们也更趋近死亡那么多的时间。当我们看报,看完一页,同样就更接近死亡那么久。当我们和别人谈话,每讲出一个字,都更接近死亡,讲完一句话,就有那么长的生命消失了。当我们闲谈好几小时,那一段生命就被耗掉了。当我们站起来,走开,生命也更接近死亡那么久。
一旦人生的某一段消逝了,就不可能把它找回来,或加以改变。当拳击师或赛车手身体受伤,通常可以治好,甚至重复发生好几次。可是一旦我们的生命逝去,不管是否有意义或浪费掉,一去就不复返。逝去的任何一段生命,你无法加以弥补;只能在目前和未来着力。设法使你目前的人生过得有意义,就要以弥补未来,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菩提道次第提到,百年人生可分成两部份:一半花在睡觉上─这还不包括做白日梦!另五十年的工作时间,大多在争吵、生病和其他很多无意义的活动上面耗掉。如果我们把所有放在所谓“修行”上时间加起来,简直微乎其微。
然后你一定会死。即使有圆满的人身,一生中从没有抽出时间修行,你照样一定得死。
死不定时
就在此时,有人在医院濒临死亡:得爱滋病或癌症的人,医生认为没有救了,只能活一天、几小时、甚至几分钟。他们被视为垂死,因为濒临死亡;可是他们还剩下一点时间可活,他们还没有死。想一想:“这和我一样,我也濒临死亡。”并不是说,如果你得了爱滋病或癌症,你就会死;如果没有得这些病,你就不会 死,或不会很快就死。不是这么一回事。早上起床,要这样思惟。记住你也濒临死亡,就像医院里被视为垂死的人。用同样的推理,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
在那些被视为垂死的癌症病患死之前,你可能就先死了。你可以推论说,因为他们患了某种疾病,所以很快就会死了。可是事实上不一定如此,这不合逻辑。很多健康的人并没有得爱滋病或癌症,却在今天死去。死的问题不一定和患病有关,就是即将死亡也不一定是因为患病的关系。对健康的人来说,同样地,死亡 随时会来临。
你正濒临死亡,每一秒钟你都更接近死神,剩下没有多少时间了。生命极其短促!罹患重症的人,被视为垂死;探望他们的人,被视为尚未濒临死亡,还活着。可是事实上,两者没有什么差别,同样地一直走向死亡,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此外,死亡随时可能降临你身上,真正死亡的时间并不一定,原因有三:
首先,一般地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确定的,尤其在这样的浊世,寿命更不确定。其次,存活的因缘很少,致死的条件却很多,就是我们赖以存活的因缘,也可能变成死因。
人生充满致死的因缘。在我们内心的一切烦恼─诸如世俗法的思想,会引生其他恶念,带来重大障碍及恶业─这些都是致死的因缘。也许你到目前还没有遭遇生命障碍。突然间,就在今天,因为不修行,不约束自己的心,你可能破戒或造下与众生或诸如三宝的圣境有关的恶业。你可能顿然遭遇生命障碍,梦见死亡的徵兆或发生其他事情。即使你有存活的业,也可能突然遭遇死亡的危险。你的内心以及由心所造的外境,都有许多致死的因缘。
第三个原因是,人身相当脆弱,有如水泡。消极的想法会干扰体内的风大,乃至四大。诸大受到干扰,会致病并带来死亡的危险。正如时轮金刚的释论中解说过,内在和外在诸大相关连。如果内在四大受到干扰,外在四大也会跟着受干扰。然后,这些会威胁你的健康和生命,甚至成为你的死因。
逝者无数
我们认识的人,和我们很亲近,很多都过世了。
慈爱的耶喜喇嘛,比一切三世诸佛更慈爱,也过世了。对我们来说,和他相处的时候,他非常真实,笑着、开玩笑。我们非常庆幸和他在一起,听他说法;他似乎恒常、真实地存在。不过现在那一切都成过去,只留下我们的回忆。那个形影不再存在了。
耶喜喇嘛的哥哥,欣利格西老是开玩笑,看起来常恒不变。他也逝世,现在不存在了。你们之中熟悉柯磐寺的人,会记得那个担任看守的尼泊尔人,每天早上挤牛乳。他在那里住了很久,事实上他帮我们买柯磐寺所在的那块地。当我们每天看到他,他显得好像恒常不变。现在他也死了。很多你们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
甘地夫人也举世有名,到处有她的照片。虽然她很有名,拥有兵力,而今已经死去,不在世了。
明年此时,就像那些死去的人一样,你也可能只留下名字。那些死者,现在只留下用文字写下的姓名,他们的照片,以及人们还会提到他们。明年此时,这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提你的名字,看你的照片。
就像修密法,把未来会发生的事,带到现在。现在禅思一下自己的死亡。设想你的尸体放在棺材中,从家里运到坟场,被埋在土里。或者禅思你的尸体放在棺材中,即将被火化,只留下你的财物。设想一下这种状况。
死的时候,虽然肉体完全分解,意识还继续存在。油灯的油用尽,灯火就熄了,可是意识不像那样,意识生生世世继续不断在存在。
目前你记不起前世,看不到来世,不过你不能用这个藉口,说没有前世和来世。要能够那么说,而且反驳那些看得到自己的前世和来世的人,必须具有一切种智,或至少有神通,看得见这些事;那时你才能够断定。可是,你并没有任何一切种智或神通心,看到没有前世。
没有能力见到前世,是无明,而不是神通。只有具备一切种智或神通,你才能够断定,前世和来世存不存在。因为你不能够证明,自己具有别人所具备的一切证悟及知识,就不能说,别人记得前世和来世是错的。简单的事实是,即使你不记得前世和来世,仍然有别的人,心识比较清明,烦恼比较轻,悟境比较高,看得见前世和来世。
思惟一下业和轮回。你是否会有好或坏的来世,答案系乎自己所造的业,是善或恶。记住,你可能突然死亡。你可能生龙活虎,正在工作,突然间两眼一合,就死了。你甚至可能经历投生恶道的徵兆。突然间,某件事做了一半,你的身体变成死尸,没有呼吸,动弹不得。这件事随时会发生在你身上。
明天就太迟了
最近我碰巧读到一则新闻:
约翰尼斯堡讯:此地的一家周日报纸报导,有一位南非商人在演讲中警告大家,死亡随时会来临,之后片刻就倒地身亡。丹尼·杜朵,49岁,上星期在这附近的一个轮流主持演讲的俱乐部聚会中,就“应该活在当下”发表演讲之后几分钟,咸认是被薄荷呛住而死。杜朵最后说的话是:“你们应该及时享受人生,明天可能就太迟了。”
他在热烈的掌声中坐下来,当下一个演讲人开始演讲时,听众听到他呛喉的声音。演讲俱乐部主席周范协说:“起初我们以为他癫痫发作,之后才发觉他停止呼吸了。另一个俱乐部的来宾为他做口对口呼吸急救。”范协说赶来现场的医护人员也设法救他,可是有东西哽住他的气管。周遭并没有食物,他唯一可能吃的东西是薄荷。范协说:“我们都很震惊。这场演讲证明了未卜先知,太神奇了。”
演讲人说,你们要享受人生。他并没有澄清如何享受人生,所以还有问题。他没有提出人人应该修行的重点。另外还有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从东方回来,他在那里制作了许多部电影。当他正在放映其中一部电影给一群人看的时候,观众看到银幕上显现奇怪东西,当他们转身去看,竟发现他死在椅子上。有的人在喝茶的时候死了,就在茶杯碰到嘴唇之前,死在椅子上。有的人在饭还没有吃完之前死掉。每天都有人在做某件事当中死去,这种事每天都发生。
你要如何安排人生?
因此,我们应该做些事,使得这一生更有意义。不管是患了爱滋病或癌症,不久人世的人,或是完全健康的人都一样。
最好是每天早晨念:“我今天就会死了。”这么做,可以断除所有的问题。一旦你下定这样的决心,就不再有问题。问题出在你的妄见,错误的观念。思惟你今天就会死去,足以断除这些妄见和问题。
在你下定这样的决心,最好记住《上师供养》中的这首偈颂:
爱惜自我,是一切苦难之源;
爱惜他人,则是所有功德之本。
祈加持我,修持自他相换瑜珈的核心法门。
今天你就会死亡─那么你要如何安排人生呢?光是思惟今天就会死亡还不够;这个想法应该督促你去修行,不要浪费生命。你要怎么做?不管再活一小时或一百年,你要如何安排人生?
突然间,答案昭然若揭:上一首偈中,就包含了修行心要。这是不可或缺,最有意义的修行,不管你能否做很多课诵,广学多闻或禅坐。单是思惟这首偈的字义─爱惜自我,是一切障碍、苦难之本,爱惜他人,则是所有功德之本─你就可以转换关心的对象。从前你只关心自己,可是光是念这段文字,你关心的对象, 就从自己转换成在六道中受苦的其他众生。
要一直保持把其他众生和自我易位的想法。把爱惜自我,转换为爱惜他人。心中经常抱持这个想法,而且本着这种态度,进行一切日常活动。从早到晚,本着这种态度,做任何事─禅思、课诵、研习、吃饭、说话。你的存心是,一切做为,都是为了所有众生。
八、“我”不足爱惜
──既然眼前的“我”,仅是假名安立的,那也就没有什么好爱惜、执着的了。
活在幻想中
我们的整个问题在于不明白诸法的实相。妄见就像******或大麻烟一样,使我们的心产生幻觉。我们无法洞察实相─亦即一切缘起法都是短暂的,而且基本的事实是,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诸法,其存在的实相和表面上看起来的存在方式,并不相同。
我们内心的无明,执一切法为真实存在。无明所着眼的“我”,的确存在,不过认为有一个真实存在的我,这样的“我”并不存在。以此类推,我们的无明着眼的一切法─我、身、心、他人、六尘等等的确存在,但是和无明所认知的存在方式不同,那是幻想。
考察一切你所投射的真实存在性,真实存在的我,掩盖了仅是名言假立的我,就好像这块织锦的桌布盖在桌子上。在你自己的观念中,“我”这个主体,覆盖着真实存在性;行为以及客体也一样;都覆盖着真实存在的外相。看清这一切,觉知其自性空。注意这个事实,主体、行为、客体,一切都是自性空。存在的每一法,彻底自性空。
专注在空性上,空性中无我、人,主、客,友、敌。空性中无贪亦无嗔。空性中无空性。当你禅思或考察空性的时候,这样思惟才合理。根本毫无理由相信,有任何一法自性存在。
仅是名言假立的这个“我”,是假名安立在诸蕴上,并不是以我们的无明所理解的方式存在。无明认为,“我”不仅是名言假立,而是自性存在。无明所执持的这个真实存在的方式,并不存在。我们应该觉知,表面看起来自性存在,其实没有自性存在。
一切存在的法,从“我”开始,都不外是名言假立。除了名言假立以外,没有诸蕴、身、心。同样,行为、客体、朋友、仇敌、陌生人、财产、感官对境,这一切都不外是心识安立的名言。这一切都彻底自性空,几乎就像不存在一样。
不过,这一切─自己、行为、客体、朋友、仇敌、陌生人、财产、快乐、不快乐、美誉、恶名、称赞、非难、得、不得,并非不存在。它们好像是虚幻、不存在;其实不然,它们的确存在。
观这一切法如幻。显现在你眼前的一切─真实的自己,真实的行为,真实的客体,真实的朋友,真实的仇敌,真实的陌生人,真实的财产,如实相了不相干。这个真实存在自性和实相无关。事实上,这一切彻底自性空。
快乐,不快乐,称赞,非难,顺耳的话,逆耳的话,美誉,恶名,得,不得─这一切好像真实的外相,和实相了不相干。甚至构成它们的一个原子都不是这样存在。事实上,这一切彻底自性空。
由于我们往昔的无明,在心流上留下的种习,把一切法都当做真实存在,所以现在又把真实存在性,投射在这一切事实上名言假立的法上面。遗留在心流上的种子或潜习,就是这样现形的。
没有名言假立,就没有一法存在。若没有假立名言为“我”,我就不存在。诸蕴,轮回,涅槃─无一不靠名言假立而存在。因此,一切法自性空。任何看起来自性存在的法─自己,行为,客体,朋友,仇敌,陌生人,感官对境─彻底自性空。
从早到晚,我们谈的、想的、听的、看的,都是名言假立的法。从早到晚,从生到死,从无始的转生到证悟成佛,一切都像这样。
所以,生起贪、嗔、痴,根本毫无道理,完全荒谬、不必要,而且无意义。你的心识,毫无道理地创造出这些问题。你自己的心,无中生有地冒出贪、嗔、痴。总之,生起贪嗔痴的分别见,根本毫无道理。
找寻“我”
诸蕴中任何一蕴都不是我,而诸蕴的和合体也不是我。身体不是我,甚至心也不是我。要清楚地了解,这些都不是我。诸蕴是我们假名安立为“我”的所依,不过诸蕴并不是我。我不是诸蕴。我不离诸蕴,但是我不同于诸蕴。从头顶到脚趾,找不到我。你所能指出来的一切,都不是我。你所能碰触的一切,都不是我。这其中没有一个是我。要明白这一点: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我,好好地禅思这一点。
如果在诸蕴上找得到我,意思是说,我是自性存在,我真实地存在。透过科学的分析,不光是靠信心,你在诸蕴上一样找不到我。这不是说,我并不存在。在诸蕴上没有我,可是有一个我。这个世界有一个我,在这里─菩提伽耶的根禅修中心。
我存在。为什么?因为有一个我在受苦,而且可以藉着舍弃苦因而避苦。由于受苦,这个我正在修学佛法。
如果没有我,人生会很单纯,你大可放松。你不必操心早上起床,要赶着去工作,你也不需要找工作。如果没有我,有什么必要去工作或者读大学、拿文凭?这一切都没有必要。没有我享受舒适、快乐,你何必费心做任何这些事?如果没有我,你有什么好操心的?大可马上不做这一切事情。
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禅思的行为。没有主体,怎么会有禅思的行为呢?如果说“我正在禅思”,就是在打妄语。没有我,就没有主体、行为或客体。
但是,由于有一个所依─我的所依存在,别无选择:我存在。由于有导致受苦的行为,别无选择:恶业存在。由于有干扰意识心王的心所存在,别无选择:烦恼存在。由于有不喜欢、不舒服、不安宁的感受,别无选择:苦存在。
找寻“梭巴喇嘛”
你们看我,好像有一个真实的梭巴喇嘛,是自性存在的客体;其实这完全违背实相。梭巴喇嘛看起来存在的样子,不是梭巴喇嘛存在的实相。
我们活在大幻想中,我们缺乏洞察力,在我们看来,一切法真实地自性存在,其实这是幻想。“真实”的梭巴喇嘛,意思是说,自性存在的一个人。当我们说“真实”,真正的意思是指“真实存在”。如果你不是观一切法如幻,当你说“真实”,意思是“真实地存在”。
在诸蕴上没有梭巴喇嘛,找不到那个自性存在,真实的梭巴喇嘛。从我的头顶到脚趾,没有一个地方找得到梭巴喇嘛。哪里也找不到梭巴喇嘛:这个世界、菩提伽耶、诸蕴,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五蕴的全体─色、受、想、行、识,不是梭巴喇嘛,而且个别的任何一蕴也都不是梭巴喇嘛。换句话说,除了这个身体不是梭巴喇嘛以外,连这个心识也不是梭巴喇嘛。从我的头顶到脚趾,任何地方都找不到梭巴喇嘛。这是禅思空性的一套简捷、有效的方法。
梭巴喇嘛并非不存在。此时所谓的“梭巴喇嘛”,在这个世界,印度菩提伽耶的根禅修中心存在。就在此刻,在根禅修中心,梭巴喇嘛发挥讲话的功能,口中发出噪音(不时也发自鼻子!)。不过,梭巴喇嘛的存在,和你们通常的想法,完全是两回事。实相是另外一回事,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梭巴喇嘛存在的实相极其微细,不是我们通常所意想得到的。我们通常所理解的梭巴喇嘛,和梭巴喇嘛的存在方式完全不相干。梭巴喇嘛的存在方式,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那么,到底梭巴喇嘛是怎么存在的?我是什么?如果你在桌子、脚踏车、汽车、岩石上安上“我”的标签,你觉得怎么样?
譬如我们说,田里有一个稻草人,防止乌鸦啄食农作物。当你在远方,看不清楚,可能会以为是一个人,直到走近了,才知道是稻草人。如果你原先假名安立为人,结果发现是稻草人,你的感受如何?对于原先假立为人,你的感受如何?
当一个亲戚死了,只留下他们的空名,你的感受如何?对于那个名字,你有什么感受?人死了,你看不到他们的肉体,什么也看不到─那么对于他们的名字,你的感受如何?他们好像是幻想,不是吗?
这是证悟空性的人,对实际活人的感受。他们是以这种方式理解一切法:我,所有的存在现象,轮回,涅槃。那些深谙此道的禅修者,观一切法如幻,而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一切法存在的实际状况。
诸法存在的方式极其微细,几乎好像它们不存在。你不能说它们完全不存在,不过很容易会落入断灭论,说它们并不存在。这一点相当微细。分析你会了解,难怪那么多人很难理解中观应成派精微的缘起观。
我们非常迷惑。我们的问题是,如果接受某法存在,往往就认为它自性存在。很难理解的是,某法并非自性存在,而仍然可以存在─亦即实质上不是真实地存在。在一个客体的基础上,很难同时接受这两个观点。
因为这两种观点很难统合,很多人落入边见,宣称客体并不存在。他们无法进入中道。他们坚认,如果客体不是自性存在,它就不可能存在。这种人获致的哲理是,无一法存在;而看起来存在的外相,纯粹是幻想。
正见十分微细。从分析梭巴喇嘛的例子,你可以看得出,这是十分微细的观点。梭巴喇嘛依诸蕴而存在;就是这么单纯。梭巴喇嘛此刻在这里,在这个帐蓬里,原因在此。梭巴喇嘛依诸蕴存在,因此他在这里。不过,梭巴喇嘛到底是什么,这点相当微细。所以我说它“好像”不存在,“好像”是幻想。
找寻“我”以外的诸法
类似你禅思自己的这个我,是人无我,你也可以禅思诸蕴无我,或存在的其他一切法无我。不熟悉这个主题的人,可能不了解“无我”中的“我”,可以指任何一法,不一定指人或自我。譬如还有诸蕴无我。
看一看这里的一切:桌子、织锦的桌布、灯、墙、窗帘、花、行为、客体、感官对境。你必须了解,我们看所有这些东西显现出来的样子,完全是幻想。从分析梭 巴喇嘛的例子,你可以看得出,我们如何完全陷入和真相毫不相干的严重幻想。我们的理解,和真相丝毫扯不上关系。
例如,这个物体具有支撑东西的功能,我们把它称为“桌子”。主要是由于它有这样的功能,凭着这样的功能,我们才称这个特别形状的物体为“桌子”。但是,我们指得出来的任何地方,都不是桌子。每一个部份,每块木头─顶部、底部,四脚,都不是桌子;就是整体,所有部份的总合,具有支撑东西的功能,也不是桌子。各部份的总体不是桌子,而是“所依”。
所以在这个所依上的任何地方,找不到桌子;这上面没有桌子。可是,的确有一张桌子,依凭所依。这里有一张桌子。在这个所依上找不到桌子。可是这里有一张桌子,因为有一个所依。只不过在这个所依上,没有可能指称为桌子的东西,也找不到桌子。
同样,桌子实际上存在的方式,和我们通常认为它的存在方式,完全不同。它所显现的样子,以及我们的理解,和桌子存在实相都不相干。实相完全是另一回事。当我们分析桌子是什么,设法了解桌子的实相,到底它实际上如何存在,会发现桌子其实不是我们通常所以为的桌子。由此你就可以明白何谓幻想。桌子仅仅是名言假立,纯粹是一个观念,意指它并非自性存在。在这个所依上,没有桌子;不过这里有一张桌子,因为有这个所依。桌子依所依而存在。桌子只是一个观念,我只是一个观念,诸蕴也只是一个观念。
现在断电了。这是显示真实存在的一个很好的实例;真实存在的黑暗,非名言假立的黑暗,自性存在的黑暗。这也是要破斥的对象,一个很好的例子:光明、黑暗。先是有自性存在的光明,然后突然又有自性存在的黑暗。即使实际上黑暗的存在,仅仅是名言假立,我们看起来都不是这样。和桌子、梭巴喇嘛一样,突然感受到的黑暗,显得真实地存在。
所有存在的一切法,都可以作如是观。一切法都像这样:你的自我,诸蕴,感官对象,轮回,涅槃。一切法─主体、行为、客体、所有的六尘,实际存在的方式非常精微。
所依非名言
如是观一切法的本质。名言假立的所依上,而这个所依,也依另一个所依被假立名言。本质上,一切法都仅是名言假立。一切法都如此,好像幻相一样。没有任何法自性存在,虽然一切法都显得好像自性存在。
我们在所依上假立“蕴”的名言,是由于所依本身不是蕴。首先你思考理由,然后心识赋予一个特定的名言。否则,无缘无故不可能妄立名言。以五蕴来说,首先你思考理由,亦即每一蕴的特性和功能。然后你在那个有颜色、形状、实体的蕴上安立“色”的名言。以此类推,你安立受、想、行、识。
以识蕴为例,由于它的功能是,思惟对境的意义,并区别该对境和其他对境,所以那个特定的法就被称为“识”或“心”。某法具有诸如此类的功能:忆持由见闻等接触到感官对境,保持种习,由一生持续到另一生,就称为“识”。
又如你在一群人之中的某一个人安立“这是我的父亲”的名言,你思考的理由是:他身体的特定形状,以及和你的关系。因为你记得有一个女人,具有特定的体态以及和你的特殊关系,所以你称那个特定体态为“母亲”。你说“这是我的敌人”,“这是我的朋友”,都是同样的道理。
我们也可以这样观待我们的问题。如果起先没有人假立“这是爱滋病”的名言,而且采信这个名言,就没有“爱滋病”。单是安立名言还不够,必须加以采信。在某一个医生首先安立“爱滋病”的名称,并采信它之前,没有爱滋病。之后别人采信那个医生的名称,也称之为“爱滋病”,而且采信那个名称。这就是所谓的爱滋病。
就像桌子的所依─它的各部份,不是桌子,五蕴不是那个人,病症也不是爱滋病。如果病症就是爱滋病,我们何必头上安头,称它为爱滋病?没有理由在桌子本身,外加“桌子”的标签。之所以有必要加上“桌子”的名称,你必须把“桌子”的名称加上本身不是桌子的东西上。换句话说,如果所依就是桌子本身,你何必在桌子本身加上“桌子”的名称?这只是重复。
凡是我们在任一法上安立名言,我们是安立名言在不是那个名言的法上面,否则这么做就毫无道理。譬如有一个小孩叫辛贝朗。所依是小孩的诸蕴,身心的和合。如果小孩的诸蕴本身已经是辛贝朗,他的父母何必再给诸蕴一个名字?父母为什么必须命名?为什么他们必须思索并命名为“辛贝朗”?如果所依就是辛贝 朗,父母何必还要命名?如果名字已经存在了,根本就不必再命名。父母命名“辛贝朗”,是因为所依不是辛贝朗。这是他们在所依上命名“辛贝朗”的原因。
如果所依本身,例如现在说法的这个地方,就是根禅修中心,那么就没有必要把它命名为“根禅修中心”了。“根禅修中心”的名称是加上不是根禅修中心的所依上。这和爱滋病的例子同样道理。疾病是所依,不是爱滋病;它是爱滋病的所依。那么爱滋病是什么?爱滋病是名言。名言和所依不能够混为一谈。诸蕴和我不一,两者不同。两者不离,可是不同,两者不一。
爱滋病也一样。爱滋病是什么?它和所依不同。实际上,爱滋病绝非一般人所认为真实自性存在的爱滋病;根本没有那样的爱滋病。爱滋病彻底自性空,仅仅是名言假立而存在。同理,禅思一下癌症以及其他疾病的空性。
没有事先思考理由,不可能安立名言。看到某一个特定的形状,你才安立某个特定的名言。当我们在任一法上安立名言,是思考了那个人或物的特性,才安立名言。所依出现在先。我们先想到或见到所依,然后才就它安立名言。这个演进过程证明,所依不是名言,名言出现在后。假使所依就是名言,在它上面再头上安头,安立名言,简直是疯了;根本没有理由再就它安立名言,否则你只是重复。
思惟所依和名言的差别,是禅思空性的另一个简要的方法。这是一个清楚、必要的方法,使你在空性上有一些体会。要系念在这上面。
五蕴自性空
五蕴不是我,我无非是在五蕴上假立的名言。所以我自性空,彻底自性空。当我们说‘诸蕴’,既然所依不是诸蕴,诸蕴又是什么?诸蕴也不过仅是假立的名言,所以是彻底自性空。
一一审察诸蕴。我们称为“色”的所依不是色,那么色是什么?色无非仅是假立的名言。所以色彻底自性空。接着是受,我们称为“受”的所依不是受,那么受是什么?受无非仅是假立的名言。所以受彻底自性空。
接着是想,同样,我们称为“想”的所依不是想,那么想是什么?想只不过是假立的名言。
之后是行蕴,行蕴涵盖其他一切不包括在其他诸蕴,色、受、想识内的无常法。诸如:其他心所、人、种习、时间等等,都包括在行蕴这个范畴。
同样,我们称为“行蕴”的所依并非行蕴,那么行蕴是什么?无非是假立的名言。所以行蕴彻底自性空。
我们称为“识”的所依不是识,那么识是什么?我前面下的定义是所依,可是所依不是名言的“识”。对我们的心识来说,所依和名言似乎混淆,或成为一体;这是我们要破斥的对象。而我们必须了悟的对象是空性,因为空性才是真相。对我们的心识来说,两者好像是一。所依和名言看起来没有差别,可是实际上两者不同。
再者,识的特性和作用是它的所依,那么识是什么?它无非是假立的名言。例如,这个我走路、饮食、睡觉、坐着、造房子,但是这不意谓我就是诸蕴。可以用同样的推理来看待识。识的作用是观察事物等等,但是它也无非是,针对具有那些特定的性质和作用的特定所依,所假立的名言。正如诸蕴的活动被假立名言“我在做这个、那个”,这个特定所依的行为,被称为“识”。就和其他的各蕴一样,识彻底自性空。
六尘自性空
首先是色尘,同样所依不是色;色有别于所依。那么色是什么?它无非仅是名言假立,所以,色彻底自性空。所有这一切称为色的法,都彻底自性空。
我们的心识无法区分色和所依,认为色和所依是一。如果我们看一块竹子,我们在竹子上安立“色”的名言,不过对我们来说,所依,竹子和色无法加以区分。我们把所依和色混淆,视为一。这是要破斥的对象,我们无法辨认真实存在的妄相,所见的不是仅仅名言假立的色,而是自性存在的色。
当我们看见、想到竹子,对我们的心识来说,所依和竹子好像一样。我讲的不是那些不再有真实存在妄想的人;我只是在说那些看不出所依和竹子不同的人。总之,那就是要破斥的对象所呈现的状况。
当我们看见色,实际上我们见到的是所依,而不是名言的色,所依并非名言假立的色。那么色是什么?不外是仅仅名言假立。因此,色彻底自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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