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果然四岁的时候,见我面对电脑坐立不安,说:“老爸,编不出故事来了吗?我来帮你编吧。”儿子编故事的本领得益于他爷爷的栽培,只见他脱口而出:“从前,有一个人,他叫罗果然,他爸爸叫罗尔……” 果然五岁的时候,再一次见我面对电脑坐立不安,又说:“老爸,又不行了吗?我来吧。”我说一声“好”,顺手敲上:“从前,有一个人……”果然长“切”一声:“怎么还是老一套?删掉,不要‘从前’!”接着,说起了他的新一套:“今天……” 其时,我正为刚刚接手的《新故事》定位问题费尽思量,我搜罗了市面上所有的故事杂志,云端佛学,越读心中越困惑,数十种故事杂志,全都一个腔调、一副面孔:因刻意强调口语化,汉语的韵味美荡然无存;因片面追求大众化,故事的内涵美片甲不留!儿子的话让我顿悟,为什么研究中国流行期刊的诸多专著对故事杂志只字不提?为什么我身边数以百计的同事和朋友只在中小学时迷恋故事杂志,而现在却不屑一顾?就是因为故事杂志仍然停留在“从前”阶段啊。如果我编出的仍然是一本“从前”的故事杂志,连我儿子都要鄙视我呐! 不要“从前”!我毫不犹豫地确定了《新故事》的基本路线:“以时尚文字讲述时尚故事。” 不拘一格,不要“从前”的《新故事》一推向市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习惯了“从前”的故事专家嗤之以鼻,“这也叫故事?”但更多的作者说“这正是他们想写而不能写的故事”,还有更多的读者说“这正是他们想读而读不到的故事”。 老总聂雄前反复掂量,一锤定音:“好,就这样走下去,让一部分人先牛皮起来!” 于是,《新故事》趁势喊出了“把故事语言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口号。 今夜,我坐在电脑前敲打这些文字时,面前摆着一封8岁女孩文婷婷写给我们的信:“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我爸爸妈妈,我爷爷奶奶,都喜欢《新故事》。我想订一份《新故事》,给我舅舅作结婚礼物……”儿子凑上来,把那封信念了一遍,欢呼一声:“嘿,文婷婷是我的同学!” 看来,儿子从此不敢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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