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即将参加高考,中国的应试教育决定了高考的绝对重要性,家人们都用各自的方式关怀着她。我每天念七七四十九遍《大悲咒》,把功德回向给外甥女,希望她高考顺利、成功就读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专业。之后我又突然萌发了放生为外甥女祈福的念头。我当晚即同父亲电话联系,请父亲帮忙代购放生的鱼类,帮我完成第二天的放生仪轨。放生过程中的一系列程序我不太熟悉,有的经文我不会念,之前每次放生我都是和父亲共同完成。
我是上周四晚上临时做的放生决定,周五早晨立刻开始行动了。清晨我去了菜市场,只有一个商家有鱼籽卖,我把三斤鱼籽都买了下来。另一个鱼贩指着盆里的几条肚子鼓鼓的雌鲤鱼告诉我,它们肚子里全是鱼籽呢!我想放生怀孕的鲤鱼更好,趁它们活着尽快去放生了,让它们到长江去产卵岂不是解救更多生灵吗,我买下了盆子里大大小小的所有鲤鱼。我料想此刻父亲可能正在他住所附近的菜市场购买鱼类,我赶紧打父亲手机,希望把这些鲤鱼和鱼籽先放入长江,我不知道它们还能坚持多久。父亲的手机打不通,我只有联系弟弟,让他立刻骑摩托车送我去江边。刚到江边时周围没有人,我快速将几条肚子鼓鼓的雌鲤鱼先放入江中,然后将其他的小鲤鱼也一一放掉。我都没来得及念经咒,我担心它们离开水时间久了有性命之忧,毕竟让它们重获新生是主旨。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有两条肚子鼓鼓的雌鲤鱼在江面上吃力的鼓动着鳃,它们都还活着但明显生命力不强,我真希望它们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它们身上不仅系着一条生命,若能成活它腹中的生命都将幸免于难。
我继续将购买的鱼籽抛入江中,猛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手提渔网和水桶的男人冒了出来,他可能是从不远处的轮船上下来的,感觉他有点像猫,闻不得鱼腥味儿。他开始在江边徘徊伸网打捞,眼看就要将其中一条肚子鼓鼓的大鲤鱼纳入网中了,弟弟阻止了他。我很反感:我们都还没有离开,他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准备捕捉刚放生的鱼儿,其愚昧和贪婪真让人恶心,看到他就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儿,这人的心理怎么跟他的相貌一样猥琐呢!但是立刻我又批评起自己来:怎么可以这样尖酸刻薄的去评价人家呢?我压抑住自己的愤慨尽量平和的告诉他:“请你不要打捞我们刚放生的鱼,捕捉放生动物的罪过是很大的。”他狡辩说不知道那鱼是我们放生的。我说:“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就知道了,它们是刚被放生的,请你不要捕捉它们。”他不置可否的走到下游张望,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放弃,他在等待我们离开,他的手依然握着渔网和水桶。他像一只注视着猎物的猎豹,所不同的是猎豹因为不想饿死必须追逐猎物,他完全可以通过劳动过得衣食无忧,顺手牵羊弄几条鱼除了让他多背负几笔杀孽外根本无益于他的生活。通常野兽只在饥饿时捕获猎物充饥,有的人却经常会因为贪欲去损害别人的利益、甚至剥夺生物的性命。我站在那里跟“猎豹”耗着,多耗点时间也许能挽救那些被放生的、生命力较强的鲤鱼,它们可以离开这里、游得更远。
但有两条肚子鼓鼓的雌鲤鱼始终在不远的江面飘忽,可能它们在被捕捉后身体受到了损伤、也许它们受到了过多的折腾和惊吓,它们好像力气快用光了,它们的生命特征似乎越来越弱。我很无奈,我没有力量帮助它们,它们多半会成为那个紧握渔网和水桶的男人的盘中餐。我当时很想对那男人说:“请你不要捉它们,但如果你一定要吃它们的话,请你能够把它们肚子里的鱼籽放到江里去。”但是这两条雌鲤鱼毕竟还没有死,我若这样说又不合适,只有作罢。弟弟催我离开,我知道父亲马上会和我联系下一步放生事宜,我想一切也只有随缘了,我无奈的回望了下江面缓缓的往回走。
果然不久手机响了,父亲说跑了几个菜市场买到了鱼籽和不少小七星黑鱼,和我约定了新的放生地点,我和弟弟往约定地点赶去。第二次放生要比第一次圆满些,周围几乎没什么人,附近没有轮船也没有拿着捕捉工具的人。七星黑鱼生命力很顽强,它们活泼泼、水灵灵的可爱,我望着它们黑乎乎的眼睛不断的念着《大悲咒》和阿弥陀佛的佛号,父亲按放生仪轨进行完程序之后踩着江边的石头尽量靠近江水,这样可以让它们更接近江水的中心地带,它们太靠近江畔了不安全。最后父亲站在临江的那块石头上把一条条小七星黑鱼和鱼籽都抛入江中,我念着经文欢喜的看着一条条黑色的身影摇着尾巴融入长江,心情轻松、愉悦,这才是它们的家,希望它们能投身善道、好好修行,早日脱离轮回之苦。回家后我念了经文默默祈求:祈请观音菩萨保佑放生的鱼儿中没能逃脱劫难的能投胎善道、修习佛法,争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目前尚且安全的能除尽灾星、好好修行,争取早登极乐净土。
愿众生能得到平等的尊重,希望下次我们再放生时能顺利圆满。也愿外甥女高考一箭中的、考入理想的大学!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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