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一件小事,让我再次对得与失、放弃与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前些天偶然的一次游玩中,儿子意外地发现了一些小蝌蚪,因为喜爱,他抓了二十来只养在鱼缸里,对于整天生活在楼群中间的孩子来说,无疑这是一种特别的野趣,我也高兴地陪他一起呵护着这些精灵般的小生命。
通过透明的玻璃缸,看它们或静或动,惬意地享受着它们成长变化的过程,成了我俩每天的必修课。没有动静的时候,他们通常会静静地趴在水底,一动不动,犹如一群遵规守矩的士兵;稍有响动,便嗖地一下蹿起来,快速地摇动着小尾巴,互相追逐打闹起来。
儿子每天总会雀跃地向我报告,“妈妈,有一只小蝌蚪长出后腿来了”、“妈妈你看,那只特小的长出前腿了”,“哪啊,看不到啊”,我睁大眼睛寻找,“仔细看,趴在边上这只”,儿子指给我看,“真的呀,怎么小的反倒发育更早呢”……这些小小的生命竟然变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转眼之间,半月的时光在不觉间流走,它们在我俩的期待中健康地成长着,大多数的蝌蚪先后长出了四条小腿,身体也从油亮的黑色变成了一种灰黑色。但是,一只蝌蚪地死亡,却让这种见证成长的快乐戛然而止。同事告诉我说,当蝌蚪长出四条腿,便表示他们已变成了两栖动物,偶尔离开水面,到陆地歇一下脚,才是他们应有的生活方式。可是鱼缸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才会死亡。
看到那条刚刚长出四条腿的小青蛙静静地躺在水底,一动不动,我把同事的话再次对儿子提起,并提议应该把它们放生了,圈养在鱼缸里只会给他们带来伤害。儿子只是静静地望着它们,没有回答我,当他的目光再次发现一只濒临死亡的小蝌蚪,行动缓慢地在水底漂浮,儿子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妈妈,要不我们去放生吧,我知道一首歌”,他轻轻地唱出了那两句歌词“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拿起相机,为那些可爱的小生命留下一张生命的印迹,儿子便端着鱼缸走出了家门,依依不舍地把它们放进了小区的景观池中。
我分明看到了儿子眼中的不舍,只能宽慰他“儿子,有得总会有失,在你失去的同时,他们得到的却是生命,这就值得了”。“我明白,我只是不舍得”,儿子的眼中有晶亮的东西在闪动。一整晚的时间,不时会有那两句歌词从儿子的房间飘出来。
其实,在我们的人生当中,总会遇到许多难以取舍的时候,如若每每纠结于此,便无法放开怀抱,去迎接新的黎明;适时地放弃,是一种成全,甚至是一种拯救,从这种角度来看问题,放生便是一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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