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几条小鱼是从市里的花鸟市场买回来的,由于家中的鱼缸小,鱼儿较多,影响它们的生长,几年前,我们就选择一些较大和体质比较好的放生到了龙子湖去了,让它们回归自然,繁衍后代,自生自灭。家中仅剩下的几条鱼,伴着我们的喜怒哀乐,渡过了有4个年头了。每一次给它们的换水,喂食,已经作为我们的一种生活乐趣。它们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当我们偶尔短期离开家时,心中还会留下一番思念和惆怅。因为,它们已经作为我们家中的一员,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之中了。
我平日都是晚睡晚起,但是,不知如何,那天起来的特别早。来到大厅,习惯的看了看鱼缸里的小鱼,准备给它们喂点食,突然间,发现少了一条,而且是那条最活泼,游戏最快的那条金黄色的小鱼,我们平日喊它为“小黄”的短尾鱼。因为每次换水时,它都是狡猾机智的躲过,生怕把它掠走似的,又因为它比其它鱼儿长的丑,对它的印象特别深刻,对它就像自己的孩子,有时是即爱又恨般的爱怜它,有时又爱不释手。
看到“小黄”的不在,猛然间,我的心头一怔,开始在鱼缸的附近寻找,近十分钟也未发现它的踪影。突然,在茶几的下面露出一个短短的尾巴,那正是它,当时想,可能是它太爱多动,不甘寂寞,自己跳出鱼缸的牢笼,去寻找外面花花世界吧。但是,现实让它只能静静地躺在茶几下面的拐角之处,一幅好生可怜状。我赶紧上前把它快速的捡起,但是发现它身体早已僵硬,不能弯曲了,鱼鳞已经脱落。根据时间判断,可能是在半夜从鱼缸中跃起,滑落地下。平日的活泼好动劲早已荡然无存,双眼怒睁……我心中顿时伤感不已。我难舍的靠进花盆,想把它埋葬在花盆中,长眠于斯。忽然,我突发奇想,是否能把它放回原来它的家庭之中呢?看看上帝可能助它一臂之力,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奇迹真的发生了。水中,小鱼的双鰭有一侧在扇动,我还想,可能是水泵冲击水流的作用,又过了几分钟,发现它的小嘴巴在有规律的张开呼吸,带着它能重生的一线幻想和几分期待与祝福,我上班去了。
中午下班回到家中,发现我们的“小黄”真的复苏了,它已经逐渐地恢复了往日正常的游动。我一边大呼,奇迹!奇迹!一边轻轻地把它从水中捞起,只见它已经不在像往日那样活泼顽皮了,而是很温顺的躺在我的手心里,似乎再也不愿离开我们……但是,奇迹的出现只是暂时,从复苏以后,没有多久,身子就忽而倾斜,肚皮向上,忽而腮鰭扇动,皮肤开始出现不规则的红色斑点,原有的金黄色已经渐渐变成了淡黄色,暗淡无色,没有光泽,呼吸微弱,想必它在经历着痛苦和挣扎。我没有对它的再生失去丝毫信心,加大供氧,多次换水,每小时观察一次……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无济于事。第二天下午回来,已经拔掉了供氧泵,它孤寂的漂流在水里。没有挣扎,没有哀号,冷冰冰,冷默默,我伫立在它身旁,像凝视着一场无声的葬礼。挺过了100多个小时的“小黄”还是走了。它没有挺过属于它生命的极限。和它相伴已有近4个年头,1000多天的日夜,面对一具鱼的尸体,这只小生灵的逝去,我们只剩下一声惋惜和叹息了。
作为人类,我们不能与它共鸣,但是,似乎在我心中续写着一种枯涩。有人会说,这只不过是一只小鱼,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我不是这样认为。记得庄子和惠子有过一段对话,“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也?”是啊,古人尚有怜悯之心,我们难道能丧失本性?面对生灵我们做到的只是默哀,哀婉和悲伤不会那么的催生,捞起小鱼,埋入花盆,入土为安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面对小鱼生命的顽强,似乎给我们人类带来了无限的启示,鱼是有生命的,它和人类一样,也有着求生的渴望,它生命的顽强,对大自然的呼唤,对生命的不放弃,值得我们去深思。我们要用我们能做的一切,爱护每一个来到世界上的小生命,让它自由地遨游在属于它们的世界里,我们不会忘记福鱼儿们给我们的生活增添美的色彩的每一瞬间,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无尽的爱和欢乐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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