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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我的“格林”回草原重返狼群-云端佛学(2)

  李微漪:你看书都觉得瘆,你想当时我自己一个人和一条狼在一起啊,没别人知道。刚抱回来的时候人家生着病,很孱弱,长得和小狗似的,最开始我没害怕。直到它活过来了,一天天像吹气球一样长大,明显感觉到对它成长力量的恐惧,长成大狼之后会不会长成“白眼狼?”但慢慢了解了,爱和信任就越来越多。

  问:我不知道所有的狼都这样,还是恰巧你遇到了一只重情重义的?

  李微漪:我个人认为所有的狼都是这样。除了那种被圈养的有点变态,长期渴望自由而得不到的。狼有个共性,可以接纳别的小狼,不是它亲生的,无所谓,只要你进我的群体来,都会爱护你。大狼在争食的时候,公狼和公狼斗,母狼和母狼斗,但小狼可以随便进来吃,没有任何一只狼会阻止它。

3, 重返狼群中最大的困难是饥饿

  问:帮助格林重返狼群的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饥饿吗?我记得你坚持不住的时候给亦风发短信:我饿,我在草原。

  李微漪:对。一来没想到会呆那么长时间,二来在高原,一个人不背东西平地负重都是20公斤,你要再背着很多东西体力透支更大。而且那次遇到一个意外,那个大狼去探了我的营,把我的东西全吃了。

  问:但第二次和亦风去狼山,可是拉了满满一车的食物。

  李微漪:是以压缩饼干为主。原来我们以为它耐饿,后来发现坑人哪!反而是扎西教我们的风干肉才是真正有道理的。

  问:让格林重返狼群你做到了,但随后你能不能再融入到人群、城市化的生活中来,也是大家比较关注的问题。

  李微漪:我相信能够,没有什么不适应。为什么我老爱去草原,亦风也问过我,我说因为那儿没什么人,再加上我是画画儿的,可能和现在城市里追名逐利的不是一类人吧,我老爱宅在家或者接触一些朴素、单纯的人。在重返狼群的过程,一直都有亦风陪着我,所以不光是看到过狼性,同时也看到了人性很美好的一面。这两个不相悖。不是说接受了狼性就完全灭失人性,只不过很多人太匆忙去追赶一些东西,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原本纯真的东西就失去了。就像草原人,他接触的外来文化太多了,一些本源的都失去了,但他自己都可能没有感觉到。

  问:你讲的这些故事里面,很多地方都在反观人性。可能和狼比起来,人在很多地方都不如它。就像你找到一只死羊,开始主人还说反正我们也不要了,你扛走吧,后来就改主意了,不仅把你身上的钱都留下来,还要了你的望远镜。

  李微漪:是,遇到过。其实我写到的草原深处的藏民,更像几十年前或者十几年前的生活状态,很少接触外界,生活是很缓慢的,像被封存了一样,他们非常淳,像那些老阿妈。越接近公路的,他们的性格变化、对人的态度、心理的变化越大。从草原深处到接近公路,就像这几十年的变化,一些牧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问:你说是不是现代文明或者外来文化给他们的负面影响更多一些?

  李微漪:嗯,因为他们原本拥有一些东西,太久了,不知道珍惜,慢慢发现可以用它们换来外来文化中很稀奇的东西,于是大量地用来交换,交换,交换;再加上一些人进去后从事盗猎的勾当,在草原形成一个恶性的链条……

  问:对草原的现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建议?

  李微漪:这个题太大了。中国这么多的人,有那么大的需求量,自然会拼命地想生产,这个生产不可避免会造成破坏,不光是若尔盖草原的载畜量过多,或者蒙古草原矿产开采的问题,人们的普遍意识就不够——以前姜戎就说过:草原是大命,人和狼还有其他的动物都是小命。大命没了的话,这些小命都保不住。我是觉得这个生物链被破坏掉了。狼在生物链中起那么关键的一个作用,这么特殊的一个物种,它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且还面临着打压。我们所呼吁的是重新构建被破坏掉的生物平衡,而不是说可怜哪个动物把它养大并且放生,这是两个不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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