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浮老师精研佛法,对存亡看得很淡。他常说:“道家讲修炼,对延年益寿确有甜头,但终不能永生不死。”马一浮以为,衰亡并不行怕,生老病死是天然纪律。l958年,76岁的马一浮在杭州拱墅区半山镇马铃山自家祖坟——“会稽马氏先茔”(这里葬有马一浮的怙恃等六具棺木)旁边为本身建了一座生圹,为的是身后能和怙恃葬在一路。 所谓生圹就是生前预造的宅兆。马一浮人还未死却已为本身建好了宅兆,足见其“向死而生”立场之武断。不只云云,他还在本身的这座生圹前立于一块墓碑并撰写了一篇碑文——《自题墓辞》:“孰宴息此山陬兮?谓其人曰马一浮。老而安其茕独兮,将无欲以忘忧。学未足以名家兮,或儒墨之同流。道不行谓苟悦兮,生不行以幸求。从吾好而远俗兮,思穷玄以极幽。虽埋头而寡闻兮,固没赤而怨尤。惟适性以尽命兮,如久客之归休。委形而去兮,乘化而游。蝉蜕于兹址兮,依先人之故丘。身与名其俱泯兮,又何有夫去留。”固然只有短短l27字,但却简捷地记述了本身生平的抱负追求,客观地评价了本身的学术头脑。在这篇碑文中马一浮老师将衰亡比作蝉蜕了一层壳,人的灵魂仍悠游于太虚,作悠闲之游。至于所谓名利等也将随之破费,有什么值得贪恋呢? 1967年2月,马一浮先抱病危时在床边枕上,以欹斜字迹,艰辛地写下最后一首诗《拟辞别诸亲朋》:“乘化吾安适,虚空任所之。形神随离合,视听总希夷。沤灭全归海,花开正满枝。临崖挥手罢,斜阳下崦嵫。”这首诗自始自终都布满着一种乐观的情感,齐集地反应了作者的宇宙观、人生观、存亡观。全诗意境奔放、潇洒,充实表达了墨客对生与死的肯定,和宇宙万物生生不息的天然纪律的彻底了悟。只有马一浮这样的哲人才有云云博大、恢宏的胸怀,能理智、沉着、从容地去面临存亡。 “沤灭全归海,花开正满枝。临崖挥于罢,斜阳下崦嵫。”诵其诗,念其人,不禁泫然。必要声名的是,尽量马一浮老师生前有交接,欲葬于马铃山先茔之侧本身生前营建的生圹里,但因为各种缘故起因终不能实现他生前的心愿。 马一浮老师生平虽罹遭患难,但他能穷理尽性、逢苦不忧,于佛法他不只自证自悟,并且能僵持践行一以贯之,终以85岁高龄荣归道山,被众人传为韵事。 摘自《广东释教》2012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