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成绩下来的时候,我比上一年还差了很远。还有一个女孩,不得不提。我们也是在考研前认识的,她当时还在上班,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们坐在一起做试题的时候,她比我的差很远,那时候的她和我,都觉得她考不上,我肯定考得上。题外话:这个女孩也不错,她知道小A给我借钱的事,就对我说:你不要随便借男人的钱啊,你要用钱,我借给你就用了,把他的还了吧。但我想了想,小A认识两年了吧,她是刚认识的,这事就没提了。 考研成绩下来后,有天在食堂吃饭,碰上那个女孩,我快人快语,问她来干什么?她说复试的。一打听,她的成绩比录取线高三十多分,而我低了三十分。当时我拿着的筷子怎么也放不下去,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就是命运吧! 当时家里的压力也很大,大家都希望我不要考,回家乡当老师,平平淡淡过一生。 这个结局让我无法接受,我经常趴在校园宿舍的窗户上,望着下面空荡荡的操场,就想跳下去,什么没有了,让一切见鬼吧!理想,抱负,上进心,都见鬼去,我累了,真的很累。有时候看着操场上奔跑的学生,一切跟我无关,我是多么渺小! 但是,我是信佛,不能自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杀的人,除非很厉害的高僧,一般僧人都超度不了他,他的灵魂将时时刻刻经历他临死前的痛苦! 每个经历过人生挫折的人,都可能会有那种感觉吧,心累得很,活着没什么意思的感觉。 我发了愿给菩萨,菩萨居然没保佑我考上。我很生佛菩萨的气。那天,我见到了小A,我告诉他我的生气。他呵呵笑着说:别人听你这样说会笑死的,考不上就不信佛了,你太搞笑了。话虽这样说,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觉得信佛真的没有感应,没保佑我。 没多久,白云寺认识的一位师父给我打电话,问我的近况,我诉了一下苦,他说般若寺在打佛七,过来吧。二话没说,我拿起行李就往寺庙走,到了寺庙,住持说要交五十元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一个星期的。我摸了摸口袋,糟!我居然忘记了拿钱包!那种尴尬真是没法说,羞于启齿!师父问我:怎么了?没有钱?我嗫嚅着点点头,他拿出两包给我,说:够了吧!我想想说:不够。他说:够啦!不够再说。就这样,我傻乎乎地住在了寺庙里…… 怎么说呢,我是一个很愚笨的人,也就是智慧不够,却有意志力的人。 其实要说我对佛学有多研究,读的经典有多深奥,那肯定是假话。我信佛的出发点就是对佛祖老人家的所作所为非常信任非常尊敬,所以我直接拿来《金刚经》诵读,说来也有趣,我读的时候就叫我爸爸在一旁坐着听,爸爸是个中医,医德很好,只是因为没有接触佛教,又经历过数次政治运动,一直觉得社会很黑暗,人心很坏,甚至有时候教育我们说不能做好人,好人没好报。但实际上他心地很善良,而且非常孝顺,是我们当地出名的孝子。所以我念佛经给他,有时候是劝他想开,人性本是善的,要体谅和宽容别人;另一方面想让他结下善缘,这一生都快快乐乐地。开始的时候他坐在那里装着听,一边忍不住打呵欠,我就敲敲桌子,后来我规定我要提问,比如刚才我念了什么?他答不上来我要批评的。这招还灵,他就能记了。呵呵,这都是父女间的趣事。另外,我读《金刚经》的缘由,还有一个是因为南老师在他书里讲过,抗战八年,他在峨嵋山上闭关读佛经,与家人隔绝,每天晚上诵《金刚经》和《心经》,感应很大。 后来我读的是《地藏菩萨本愿经》,读的时候不吃葱蒜和肉,这个相信信佛的朋友大概都知道,葱蒜是发物,容易激发人的七情六欲,而肉,佛祖是很慈悲的,众生一样的性命,不能有丝毫伤害。然后就是穿着整齐,漱口,恭恭敬敬地坐着或跪着,把全部经书读一遍,如果连续三晚或七晚读三、七遍是更好的!我经常读着就流眼泪,光目女救母,为了受难的母亲去地狱,看到地狱众生受苦,自己发心。我想世人连赡养老人都成为负担,何况谁还会去考虑老人的心里是否快乐?生病死亡是否安心? 佛的法门有八万四千个,是因为佛知道众生的根基不一定,有些笨,有些聪明,有些非要看到你显神通他才相信,有些连生活问题都处理不好,做人都做不好,所以佛用种种方法根据不同的情况去帮助世人,但其根本的旨意就在于希望世人明白什么是幸福,找到通往幸福的路,获得幸福和智慧的人生。 所以我们普通人学佛,最先要做的是学做人。 你能守住佛的五戒十善,你就够格了。不需要读很多深奥的经典,当然佛经一定要读,找一本你非常喜欢的,比如有人喜欢地藏经,有人喜欢金刚经,找一本恭恭敬敬去读,哪怕不懂,慢慢地你就懂了,这就是你的智慧开窍了。 抛开政治性不讲,其实马克思的原著是很不错,当然来到中国,结合中国的国情,变成什么样的我们都不甚了解,我也没兴趣了解.我只是想说西方近代的文艺思潮,包括马克思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结构与解构主义,后殖民主义,东方主义等等,其实都讲得有道理,如果没道理,根本不可能成为学术或某种理论.但非常遗憾地说,不够全面,只能是涉及某个方面或某个时代,比不上佛教那么有整体性,更全面更透彻的宇宙观和人生观.当然,这些理论跟佛教本身是两个范畴内的话题,不可同日而语。 话说我进了般若寺,住了下来,当时是去打佛七的。前面有朋友提出佛七跟般若三昧不是一回事,这个我才学疏浅,也不清楚。因为大家都在叫佛七,我也跟着叫。当时带领我们打佛七的是台湾的老法师果孝师父,他有八个弟子,其中一个是山东人,其他的好像都是从台湾带过来的。师父衣着很普通,甚至都是打了补丁的,在这个社会,大家都知道,寺院和师父们基本上都不缺钱,而且果孝师父俗家弟子也不少,很多人都很信奉他。有一次大家吃完饭,我去食堂放碗筷的时候,看见师父一个人在吃别人剩下的饭。当时打完佛七,第七日叫什么我忘记了,反正是给饿鬼等众生供斋诵地藏经的,供完了就让打佛七的我们吃,师父很细心,特意安排厨房为我们准备餐后水果,我记得很清楚,三块苹果,一瓣桔子。吃饭的时候大家免不了要说话,叽叽喳喳地,师父就来回责备我们:吃饭专心吃饭,别说话!要吃干净,不能剩。 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神情很像个慈祥的父亲,一点也不凶恶,也没有不耐烦之气,完全是对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教育一样。所以很多人都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也像在大人面前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