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仙尼护佛育隋帝 在中国历代帝王中,隋文帝杨坚算得上是衷心佛教,敬崇僧尼的有道明君。当他登上皇位后,就下令把北周武帝时损坏的寺院全部修复或重建;招回回遣散和还俗的僧尼;并敕诏将他从前凡足迹所经历过的四十五个州,每州都建造一座大兴国寺;对他小时候寄居过的般若寺,更是扩大规模,让宝光重辉,钟鼓声远扬,也改名为大兴国寺。 早在北朝年间,弘农华阴(今陕西省)境界,有个叫杨忠的官员,他的夫人有一天生产,呱呱坠地的是个又白又胖的大小子。杨忠夫妻喜不自胜,真可谓“满门连天开喜宴,鼓乐动地迎宾朋”。正当杨忠酬酢贺客,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之时,府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女尼,相貌清逸,神态飘渺,恍如现世观音一般令人望而敬仰。这尼师指名要见杨府主人,使守门的家仆不得不慌忙进内通报。 杨忠闻报,尽管忙得不可开交,还是出门恭敬地施礼接待了尼师,因为他一向是崇尚佛道的。尼师自报法名“智仙”,但不讲来历,只说是游方到此,见杨府经光升腾,知是产下麟儿,特来祝贺。她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杨施主前世有德,今生造福桑梓,菩萨感诚,送子龙驹,来日必成开国大帝。” 杨忠闻言,自是欢喜,但也将信将疑。他问智仙尼师:“小儿既有根基,不知当取何名可保康健?” “凡成大器之人,当有金刚不坏的身体和意志。在梵文中,金刚不坏叫做那罗延,贫尼就赠他小名为‘坚’,法名为‘那罗延’吧。” 杨忠先谢过取名之恩,接着又不无忧虑地问道:“请教仙师,果若所言,小儿来日贵为人主,那对他的安全和教养倒颇叫人为难了。不知怎样相待,才可确保无失?” 智仙尼师略做思考,然后缓缓言道:“施主无虑。俗家秽杂,病疾灾厄甚多,物欲诱惑更是难躲难持。若信得过贫尼,可将他交与我抚养,使他在佛光普照中受得良好教育,这样就管保万无一失了。” 杨忠听了这话,当时甚感为难。一个心肝宝贝似的儿子,怎放心交与陌生的尼僧?虽然她口出狂言,没经过见识,又怎么能够相信呢?再说不交他抚育,又怕儿子一旦有个差池,后悔不及。思来想去,难作决断。当再看智仙尼师时,又沉得她气度娴雅,仙风道骨,举止超凡脱俗,倒不像诳骗混蒙之辈。经过深思熟虑,总算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便留住智仙,将府中宽大的宅院辟出一部分,改建为一个小小的般若寺院,在宅地与寺院之间开一个小门,以便往来。般若寺建成后,杨忠夫妇将儿子养至满月,办过庆筵,就让奶妈抱到隔壁寺中,做起了智仙尼师的俗家小弟子。 这样一来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二来由尼师智仙悉心教养,冷暖适宜,精食净水,疾厄就不会沾身,三来杨忠夫妇随时可过去探视亲近,以免挂念和思儿之苦。 在时光匆匆流逝中,杨坚在寺中已度过七个年头。智仙养育之外,又进一步承担起为他课读的重任。她不但教杨坚习学五经四书、诸子百家的学问,还经常让他诵读佛经典籍,为他讲解佛家教义,嘱他勤修今生和来世的福业。 少儿贪玩,也是天性。杨坚每日被繁重的功课压得头痛心烦,有一天就偷偷跑回家中,钻进花园里采花弄草,直溜哒到入夜方归。智仙并不去寻找他,好像他始终并没有走出自己的视线。奶妈和下人都急坏了,要去禀报杨忠夫妇,智仙挡住不许他们多事。到杨坚回寺,见师傅并没责怪,反觉有点愧疚起来。用过晚饭,他主动来到师傅房中,先依常规拜了佛祖,然后向智仙施礼说:“师傅,对不起,徒儿偷懒玩耍去了,请您责罚吧。” 智仙慈祥地笑了,拍拍他的小脑袋说:“这没什么,只是我想问你,为何学而生厌呢?” 杨坚说:“那些有关治国治家的书,我倒愿意去读去想,可为啥还要我去学佛经?师傅若要徒儿将来报效家国,就别再让我做佛徒,要让我做佛家弟子,那我干脆出家算了,何必还读那些策论之篇呢?学问这样的繁杂渊深,累得我头都要炸了!……” 智仙听杨坚说出心里话,由不得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师父真是难为你了。可你将来要担当统一华夏,治理万民的大任,不学经史子集和兵法战略怎么能成?” 智仙摇头说:“这些还远远不够。在你贵极天下之前,我佛门必遭浩劫,只怕几年中我佛门几被殄灭,僧尼多数无存。天天遣如此,真是无可奈何……” 杨坚着急地问:“师傅,那怎么办呢?咱们求求佛祖,让他显灵,救救佛法吧!” 智仙再次黯然摇头:“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天命难违。佛祖也只有望世悲悯啊……” “那谁能救佛家三宝呢?”杨坚越发着急,两眼湿盈盈的,好像就要涌出泪来。智仙看到小徒儿对佛门已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心中暗暗高兴,拉住他欣慰地笑着说:“你呀!只有你才能拯救三宝,重兴佛教!”智仙尼师本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不苟言笑,只有对待小徒杨坚,才不惜谆谆教诲。但自从她住进般若寺,虽从不出门,却似乎尽知天下之事,有时杨家的人来问询讨教什么,她出语预示成败祸福,都是百发百中,从不曾有过虚妄过失的。所以小杨坚听到师傅对自己寄托着那么大的希望,一时信心百倍。 从此就不知疲倦地苦学起来。直到期13岁后,杨坚习就文武双全,才回到父母身边,渐渐历练起国事家事来。后来他娶妻生子,成了个能征惯战的将军。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