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人人开悟的经验

　　佛言：“心佛众生，三无不同。”心等于佛。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金刚座上，夜睹明星而彻悟，等于洞见自心。他曾惊叹道：“奇哉！奇哉！统统众生，皆有如来伶俐德相，只以贪图执着而不能证得。”从此，佛说法四十九年，巨细三百余会，等于让众生放下执着，洞见自心。故古德云：“吾佛大法，以识心达本为宗极，以忘情默契为入门。”那么，人们怎样才气开悟呢？俗话说：“鸡寒上树，鸭寒下水”，因每人时机差异，故其开悟要领也是多种多样。从本期始我们将简朴先容一些古德开悟的经验，冀发幽光于万一。
　　
　　憨山人人是明代闻名禅师。讳德清，字澄印，安徽人，俗姓蔡。师年方七岁，叔父生病而死，其婶抚尸痛哭道：“天哪！你那边去了！”师满腹疑团地问：“叔身在此，他又到那边去了呢？”不久，婶生下一婴儿，他好奇地问母亲：“这婴儿从哪入婶腹中的？”母说：“那你是从哪进入你娘腹中的？”至此，死去生来之疑铭心镂骨。昔人云：“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疑是入道第一窍门。
　　
　　年十二，闻金陵西林无极人人有大德，遂投其门下，深得欣赏。因读《中峰广录》，遂勤苦修习禅宗窍门，离开存亡苦海。年十九，依无极剃染，用心参究向上一著。因久不得方式，遂用心诵持阿弥陀佛名号，逐渐打成一片。一日，夜梦阿弥陀佛呈现西方，肃静相好，了了理解。又欲见观音、势至二菩萨，二菩萨即现半身于空中。从此，三圣时现今朝，他想：时时见弥陀，何愁不开悟呢？
　　
　　一日，闻无极人人讲授《华严悬谈》，至十道教中“法界海印，森罗常住”时，了悟法界圆融无碍之旨。
　　
　　年二十，往天界寺介入云谷人人进行的禅七勾当，云谷开示审实念经公案。以后参究，一念不移，如在梦中，了不见同参，亦不知有日用事。至行于都会，不见一人。
　　
　　年二十九，校《肇论》，以前对《物不迁论》中的“旋岚偃岳”之旨不明，当读至梵志年少出家修行，皓首而归，邻居见了问：“已往的梵志还在吗？”梵志答道：“我和已往的梵志相似，但又不是已往的梵志！”恍然了悟诸法不迁之旨，即下床礼佛，固然一路一伏地拜着，却没有升沉相可得。来到院中，风吹庭树，飞叶满天，则了无动相。人人想：这正是“旋岚偃岳而长静”啊！其后小解不见有活动相，则曰：这正是“江河竞注而不流”啊！于是存亡之疑，以后冰释，乃作偈曰：
　　
　　死生昼夜，水流花谢；　　
　　今天乃知，鼻孔向下。
　　
　　越日，同参妙峰问：“师兄，迩来修行有前进吗？”人人答道：“夜里望见河滨两端铁牛斗入水中去了，至今绝无动静。”妙峰笑道：“恭喜你住山有资本了。”
　　
　　年三十，人人往五台龙门静修，单提一念，勇猛精进，直至一字不识之地，身心洒然，如着迷仙天下。次年夏，大风猛吼，万窍怒号，溪水奔驰，声如惊雷，人人在定中受扰，乃向妙峰请益。妙峰云：“境自心生，非从外来，听昔人性：‘三十年闻水声，不回心根，云端佛学，当证圆通。’”人人即逐日坐在溪边修行，初则水声宛然，时刻一长，动念即闻，不动念即不闻。一日，突然忘却身心，统统音响即刻消散，自此，纵然声音如雷，亦不能扰动人人静寂心境。
　　
　　一日，人人饭后缓步，摄心归一，突然立定，不见身心，独一大光亮藏，圆满湛然，如大圆镜，江山大地尽现个中。及出定，则伶俐朗然，自觅身心了不行得。即说偈道：
　　
　　瞥然一念狂心歇，表里根尘俱洞彻；　
　　翻身触破太虚空，万象森罗从起灭。　　
　　以前疑虑当下冰消，及视饭钵，则已蒙尘矣。
　　
　　人人初悟后，即刺血泥金，抄书《华严经》一部，上结般若胜因，下酬怙恃之恩。其间曾做三个与禅修有关的嘉梦。初梦清冷国师开示初入法界圆融观境，所谓佛刹互入、主伴交参、往来不动之相。醒后，自见心境融彻，无复疑碍。次梦弥勒亲授经书，并开示道：“别离是识，无别离是智。依识染，依智净。染有存亡，净无诸佛。”自此识智之分，了然心目。再次梦文殊菩萨请浴，浴后饮菩萨送来的脑髓。觉后五脏洞然，轻快无喻。
　　
　　年四十一，人人隐居于东海牢山。一夕，静坐夜起，见海湛空澄，雪月交光，三昧现前，无入无出，即说偈道：
　　
　　海湛空澄雪月光，其中凡圣绝行藏；　　
　　金刚眼突空花落，大地都归寂灭场。
　　
　　取《楞严经》印证，开卷即见“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物”，则全经观境了然心目，遂书《楞严悬镜》一卷。
　　
　　年四十四，静中机发，不因心念，意在舌端，即述偈曰：
　　
　　烟波日日浸寒空，鱼鸟同游一镜中；　　
　　夜半忽沉天外月，孤明应自混骊龙。
　　
　　开悟有多门，唯有念经一着最为简便，正如古德所云：“唯有径路修行，但念阿弥陀佛”。若我们如憨山人人一样，以一句阿弥陀佛为命根，记忆犹新，心心不绝，二六时中，单提一念，待韶光绵密，打成一片，何愁不开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