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的情人名单中,某局局长胡山汉是唯一一个当官的。半个月前,胡山汉被判了10年刑,现在韶关的一家监狱里。关于胡山汉的落马,网上传言甚多,但人们最愿意相信的说法是,因为53岁的胡山汉一夜与梅子黄做了5次爱,惊动了反贪局,把他一双规,就查出了诸多不是,就判了刑。 胡山汉在《遗爱无穷》中着墨不多,大致如下: 9月18日 又是一个艳阳天 我一直觉得,做爱是件美好的事,双赢的事,所以,我从来不要当事人的钱。只要我高兴,就算赔钱我也愿意,比如,上个月来深圳找工作未果的大学生王小刚,我就让他免费吃了一个星期的饭,回去的车票也是我给他买的。但胡山汉的钱,我却收了,终使做爱成了一件不太美好的事。 胡山汉是承包了咪咪的那个人,一个局长。那天晚上,咪咪过生日。咪咪是我朋友,我当然得去;胡山汉是咪咪的承包人,当然也得去。于是,我在“欢天喜地酒吧”见到了胡山汉。我曾经发过誓,哪怕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也绝不跟当官的上床。娘娘腔的男人,装模作样,最多也让人小看而已;而当官的男人,则无不装腔作势,不能不令人蔑视。胡山汉就是那等让我蔑视之极的男人,他一见面就握住我的手不放,吃喝之间,又不时在桌子底下触摸我的大腿,若不是怕咪咪没面子,我当场只怕就要发作起来。 那天晚上,胡山汉显然是想灌醉我,见机行事。无奈,他太小看本姑娘的酒量了,结果,他和咪咪躺在桌子底下相濡以沫了,我仍然屹立不倒,还稳稳地开着他的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 胡山汉自那晚以后,每天都让人给我送来99朵玫瑰花,我的房子因此成了花花世界。我烦不胜烦,给他打电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呵呵呵地笑:“不就是想爱你吗?” 我鼻子里哼了一哼:“你爱得起我吗?爱我一次10000元!”我从咪咪那里知道,胡山汉是世界上最抠门的男人,每月除了交给咪咪5000元承包费,连给咪咪额外买一条内裤,也绝对不干的。 没想到,我失算了。胡山汉说一声“成交”,就直奔我处而来,掏出5打钞票来,说:“我要爱你5次。” 也是我一时糊涂,只因我昨天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爸住院需手术费3万元,我就顺水推舟了…… 我原想50多岁的胡山汉最多一两个回合就得偃旗息鼓,不料,老家伙竟是装备了“伟哥”而来的,恶心…… 我的一个同学正好在韶关那家监狱做管教干部,我连登记手续都没办,就见到了胡山汉。 我的同学用手指敲一敲胡山汉半秃的头,说:“胡山汉,罗记者采访你,是看得起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如实回答问题。” 胡山汉朝我和我的同学分别点点头、哈哈腰:“是,干部。是,记者。我一定老老实实。” 我后来才知道,胡山汉的话并不老实。 胡山汉说,梅子黄在网上的文章严重失实。他的确有点爱梅子黄,梅子黄其实也是爱他的。但他并没有给梅子黄5万块钱,也没有服用“伟哥”,更没有一夜与她做5次爱,实际上只有两次,还是她主动献身的。而且,事后,他也没有利用职权,为梅子黄谋取私利。梅子黄因此怀恨在心,就在网上写文章恶毒攻击他。 我的同学把胡山汉的头敲了又敲,他仍然坚持,他的话句句属实。 我还真的有点相信,胡山汉的话“句句属实”。一个已经被判刑10年的人,与梅子黄做爱5次还是2次,有没有服用“伟哥”,给没给对方一点好处,都已经不是太重要了,他没有道理不“属实”呵。
5
从韶关回到深圳后,我不准备再东奔西跑寻找梅子黄的情人了,计较那些几乎家喻户晓的性事细节,实在没什么太大意思。网上仍在津津乐道地讨论着梅子黄的对与错,支持者说:梅子黄活得真实;反对者说:梅子黄恬不知耻;也有人不支持也不反对,错不错都没有关系,只是兴高采烈地看着热闹。连那些我一向敬畏的大师们,也出马了,把梅子黄分解得体无完肤,每一根头发都被赋予了或深或浅的意义。如此这般,我还有什么必要赶上前去凑个热闹呢? 我真的有点想放弃这次采访了。 就在这时,刘建设进来了,问:“梅子黄的采访做得怎么样了?”我说,不怎么样。刘建设说,到此为止吧,没什么意思。 刘建设也想放弃的时候,我反而有兴趣了,就问:“为什么?” 刘建设坐在我的椅子上,把脚翘上我的办公桌,抛给我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吸一口,写意地徐徐吐出来,说:“昨天晚上,我把梅子黄干了。没想到,她今天就把我抖出来了。你进她的网站看看吧。” 呵呵,这倒有意思。我上网,打开了《遗爱无穷》,两个小时前发的新贴,写的还真是梅子黄与“人上人实业有限公司”总裁刘建设在汽车后座上寻欢的故事。 我还没来得及把新贴看完,刘建设就忿忿地诉说开了:“这女人太不实事求是,尽管汽车后座上的确有点不方便,但不方便的只是我,她一样快活赛神仙,她居然说我举而不坚,跟我做爱没感觉!”说着,把只抽了几口的烟一摁,“别理那变态女人了,恶心!”
6
我是生就的犟脾气,喜欢与人对着干,别人一心一意让我干的事,我不一定有兴趣,别人不让我干的事,我偏要干一干。 当晚,我向一个网友问到了梅子黄的手机号码。梅子黄一听是要采访她的记者,劈头就问:“你帅吗?” 我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你还是当面验货吧。” 梅子黄格格地笑了一阵:“还算有趣。你过来吧。” 我打的赶到黄贝岭的一个住宅区,敲响了一间单身公寓的门。门开了一道缝,伸出一个漂漂亮亮的美人头来,正是在网上见识过的梅子黄,只是比网上更鲜艳。梅子黄上上下下把我看了又看,嘻嘻一笑:“还算合格,进来吧。” 《遗爱无穷》中公开张扬的许多爱,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做成的。想象中,这等地方应满目是淫乱的后遗症,但梅子黄的房间,却与时下流行的小资女孩闺房差不多,鲜花和小饰品、书刊和CD碟杂陈其间,看似随意却又井井有条。 梅子黄穿一身玲珑剔透的睡衣,投身在一张藤织摇椅上,前后摇摆着:“别东看西看看花了眼,在我的房间里,只许看我。有烟吗?” “不好意思,我对与你有关的一切都有兴趣。”我说着递过一支烟,给她点上。 梅子黄抽烟的姿势倒是跟电视剧中那些抽烟的女人一样地道,但看起来,她还不是个如饥似渴的烟鬼,她并没有把烟吸进去,只是把烟含在口里,再慢慢吐出来,吐出来的烟圈也不是太成功。 吐完一口烟,梅子黄也不看我,只盯着那不太圆的烟圈,说:“你,真的想采访我?” 我就像个求职的大学生一样,呆板地坐着,说:“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知道这里的采访规矩吗?” “不是太清楚。” “那我就清楚地告诉你吧。先和我上床做爱,你能做多久,我就让你采访多久;你能做多精彩,我就给讲多精彩。” 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腾地红了脸,说话立刻结结巴巴起来:“梅小姐,我……很欣赏你敢作敢为的勇气,也很……但我一直以为,那个应该是件……严肃的事情。” “咦?”梅子黄站起来,摸摸我的脸,说:“我还从来没见过会脸红的男人,看来,你还不知道做爱的美妙吧?来吧,妹妹我让你领教领教。”说着,在我脸上吻了一吻。 梅子黄的挑逗激怒了我,我说话又利索起来:“对不起,梅小姐,我不习惯这种采访方式。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今天采访到此结束,谢谢,再见。” 我边说边收拾我的采访包。梅子黄的脸也红了,突然间变得楚楚可怜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正要开门,梅子黄哭了起来:“罗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的家人,让他们明天来为我收尸?” 我一惊,一回头,见梅子黄手拿一把水果刀,正对着自己的胸口! 我上前夺下水果刀:“梅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梅子黄突然抱紧我,大放悲声:“你走吧,我不要你管我!” 被她紧紧抱着,我怎么走得了。就说:“梅小姐,你别这样,有话慢慢说好不?” 梅子黄突然又变得羞答答的,说:“罗先生,……这一个秘密,我从来没对人说过……我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得了一种病,我不能一天没有男人,你……你能救救我吗?”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梅子黄的谜底竟在这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就像一个医生抱着生命垂危病人一样,把梅子黄抱上了床。然后,我像医生做手术一样,和梅子黄做起了爱。 我又没有想到,和69个男人有过“性福生活”的梅子黄,竟还是一个处女! 看着床单上盛开的玫瑰花,我像一个一不小心弄碎了珍宝的孩子那样,不知所措。 梅子黄把头枕在我的胸口上,玩弄着手中亮闪闪的水果刀,梦呓一般说:“这一生,我见到的永远只是想跟我做爱的男人,我不得不常常使用这把水果刀,才把自己保卫到今天。25岁生日那天,我发誓,要是我碰到一个会脸红的男人,一个不想跟我做爱的男人,我就嫁给他,要是这样的男人永远不出现,此生我就不嫁人了。这个人,终于让我等到了,所以,我不惜以死相逼,也要嫁给他。喂,你愿意娶我吗?” 我幸福得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问:“那《遗爱无穷》的那些故事,是怎么回事?” “玩玩呗。我只是想看看,那些风流的男人,有谁愿意站出来说,其实他并没有与梅子黄风流过。” “呵呵,好玩,好玩,好玩极了。”想起梅子黄“情人”们的“实话实说”,我乐不可支,呵呵笑个不停。 “你呵呵呵傻笑什么,你要不愿意娶我就马上滚!” 呵呵,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如此好玩的姑娘,我整整等待了26年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