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年前,怙恃开始信佛,他们不是那种只知道烧香求这求那的人,而是真信因果的虔敬释教徒。 在邻里相关上,他们能帮人就帮人,遇到欠好的事,能谦让就谦让。由于家贫势薄,我家一向受到村里其他人陵暴,这些年根基上都是冷静忍受下来的。母亲性情极好,在学校里,有些先生经常背后说别人的流言,母亲每次只当没听到;村里常传乱伦私通之类的流言蜚语,母亲也从来不参加这些八卦。 我有一位大奶奶,一生暴力慓悍,动辄骂人、撒野打滚是常有的事,在村里名声很欠好。老来恶业现前,恒久抱病卧床,肌肉腐朽,混身恶臭,乃至连脚趾头都脱落下来了,看着很可骇,云云一年有余,刚刚归天。抱病时代,她的两个儿媳妇根基上不沾边,我父亲因为学过一些按摩推拿,则有空就和母亲去探望她,帮她推拿腿脚,活络活络筋骨,让大奶奶很是打动。 大概恰好是这种心性的改变,我们的家运也随之而变了。母亲在一家幼儿园谋得了幼师的地位,父亲也在工地上学了技术。固然糊口依然清苦,却也衣食无忧,直到我读大学也没有什么出格大的经济坚苦。 村里有一片近十亩的藕塘承包到期,由于我们家境界出格少,一位尊长竟然勾当相关把这口塘分给我们家了。这真是太出乎料想了,的确不行思议。 又过了三年有余,我以优秀的后果,云端佛学,考入了县城最好的高中,成为我们家属八十年来第二个考入泗中的人,还免除了学杂费、入校费和教诲费等大额学费。三年后,我又顺遂考上了大学,村里人都艳羡不已,对我们家连措辞都敬服起来。 连年来,农村开始城镇化,上面要求村里所有拆迁。家家户户都在买屋子,房价被大幅举高。我爸妈看上了一处面积较大的屋子,这时另一家也看上了这套屋子。其后我父亲想要竞争抢下这套屋子的时辰,我母亲说:“人家想要就给人家吧,咱们再选就是了,何须和人家争呢?”于是就放弃了。这样兜兜转转半年有余,也没找到吻合的屋子。 二〇一四年炎天,一位姓唐的密斯溘然找到我们家,要把她刚建好的屋子卖给我们家,听说风水很好,价值异常低廉。固然云云,我们家照旧买不起。我怙恃亲就和她商榷可否脱期几日,到亲戚家借一点,到月尾我们家一笔存款到期时再付,唐密斯暗示几日之内必需一次性付清。当时家家户户都在买屋子,随处难乞贷。猜想一口吻凑足房款是难如登天,我们禁不住叹了一口吻——天上掉下来的好屋子就这样要飞走了。 岂知,传闻我们家要买屋子,我母亲同事主动找到我们要乞贷给我们,我姨妈也把尚未到期的存款舍弃利钱提出来借给我们家……这个借三万谁人借两万,两三天内居然绝不艰辛就凑齐了房款,并且他们都暗示让我们有钱了就先装修屋子,不必急着还钱。买下屋子后,二叔便赶忙地帮我们家装上了水电,我父亲也把墙壁刮好了。这统统快得过分不行思议,直让人呆头呆脑。兜兜转转无觅路,一座极为超值的衡宇就这么像馅饼一样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我们头上了,恍如一梦。邻人是一位信佛四十年的老居士,也算是离开了谁人住了十多年的参差不齐的村落了。人生一件大事就这么在世人艳羡的眼光中尘土落定了,怎么叫人不开心呢? 真可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很多时辰我们不去和人争抢看起来是亏损,而冥冥之中自有赔偿,几曾必要你我去劳神?在你争我夺全默算计的天下里,又有谁夺得过上天,算得过因果呢?照旧老话说得好哇:大好人天照应!但行功德,自有出息。 《净土》杂志2015年第4期文/素意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