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瞧你那毛毛楞楞地样”严崇廉一付老谋深算的样子:“你平时那些花花肠子都哪去啦?办这种事要动心计。一要稳、二要狠,瞧你家二严,咬人都不露牙。就你这样能把事情办好么?再说,你说去就去就去,狗场不管啦?”严崇廉眼珠子一转,委婉的说:“这件事不是三两天就能办好的,再说,你能有多少精力啊?哥给你拿个主意。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就办这件事,县里不行上省里,一定要把他弄下来,最好把他弄到牢里去。说不定他以前和咱分红的钱还能返还给咱们。狗场呢,就按你讲的,暂时合并,你让哥操持,哥年底一样给你分红。爹娘死的早,哥哪能让你累着。” 严崇德一听,明白了。思忖:我套不着狼,也不能再个孩子啊。他自然也品透了哥哥的心思。哥哥的话同时也提醒了他。他想起了二严。他想起的倒不是二严的咬人不露牙的城府,而是那份独斗群狼的凶悍,那令所有同类见了为之胆寒的凛凛威风。严崇德眼珠子挤巴眨巴地转了几圈:说:“哥,你想为我好。我更想为你好。我看不如这样,干脆,咱俩自己别定” “誰定?” “狗定。” 严崇廉一下长大了嘴巴:“谁定?” “狗定!” 严崇德看着哥哥迷迷瞪瞪的眼神,说:“哥,咱俩过去是靠和别人赌假博发的财。现在,咱哥俩也赌一把。赌一把真的。谁也不做手脚。咱不是亲兄弟么” “你什么意思啊?” “让大严、二严对决。大严输了,你狗场归我。二严输了,我狗场归你。反正便宜也没出当家。”严崇德心里有数。凭二严的野性,绝对输不了。 严崇廉惊出一身冷汗。他转念一想:大严、二严身高体重都不差上下,鹿死誰手倒也不一定——但是,万一自己输了呢? 老谋深算的严崇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但他还是多想了一层:他说:“弟啊,虽说亲兄弟明算帐,但也不能忘了,咱是兄弟啊。无论誰赢了,都要拿出十万元,表示兄弟情谊,帮助对方重新发展” “哥说的对”严崇德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想到这,严崇廉矜持地对弟弟挥挥手:“那就这样定吧”。 此时,窗外赛场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早已等不及的观众已经破口大骂。 兄弟双方赶紧在写好的协议上签字。具体条款为: 大严(简称甲方)二严(简称乙方)对决: 1、 无论鹿死谁手,听天由命,咬死勿论。 2、 废除五局三胜和三局两胜陋习,一局定输赢。 其他条款,兄弟已经约定,各自心知肚明。兄弟俩携手走出小屋。走进赛场还不时将携起的手举过头顶,向观众致意。走进赛场的严崇廉第一眼看到大严在帷幕里咆啸不止,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双方做最后准备。严崇德用冰冷的毛巾给焦躁不安的二严擦拭嘴巴、腹部,做作决战前的降温准备。看得出严崇德非常紧张,本来湿毛巾应该擦拭狗的前裆给心脏部位降温,他却在狗的小腹上擦来抹去。 三声准备哨已经响过两声。双方已经解开栓狗的铁链都在用手死死的抓住狗脖子上项圈,只等最后一声哨响,好戏便开始上演。上千人的斗狗场顿时鸦雀无声。 第三声哨音终于吹响。观众眼前只觉得一道黑影划过,瞬间,大严、二严便胶成了一团。 此前,大严二严也经常随主人见面,但绝没有格斗的意思。他们好像知道主人原本就是弟兄。充其量狗仗人势的狂吠几声。显示一下身份,为主人要点好看。他想不通的是主人为什么今天要摇旗呐喊地让自己和眼前的对手真的决战一番。 已经没有选择。 双方开始都是咬的对方耳朵。瞬间,双方都发现自己含的只是已经撕下来的肉片。 此时,两只狗早已血流满面。 大严似乎已经出现幻觉,它觉得那只金钱豹就在眼前。 二严也已经闻到血腥,它觉得已经踏进虎穴龙潭。 毋庸置疑,它们有一个共同信念:以死相博,忠诚主人,绝不给主人丢脸。 终于,机会来了。大严咬住了二严的前腿,奋力一甩,二严被凌空甩了一个圆。 观众欢声雷动,严崇德一下子怔住了。 大严拖着二严来回走动,他已经完全找到当年肢解金钱豹的快感。二严象死了一样,任其拖动,只是眼睛里闪着绿莹莹的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