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杀孽此生追，
　　孽久魅照时识祸胎。
　　幸得半途从释子，
　　重修怨恨转循环。

　　◎译文（辑自《坐花志果》·（清）汪道鼎著，文言原文为《牛头人》）

　　绍兴府一位姓王的诗人，春天到旷野去踏青嬉戏，在田间劈面碰着一头大母牛。它头一低，伸着双角就抵过来，王生见势侧身警惕地躲了已往。牛转过身来想追，被牧牛人拉住拴绳才没有能追上来。但照旧翘起头，使劲蹬着蹄子，睁大眼睛瞪着王生。

　　当天夜里，王生梦见被一位穿黑衣的役隶拘捕，来到一官厅，要他与很多人对证。这些人有男有女，但都是牛头人身，异口同声说是被王生害死的。大堂上首坐着一位头戴珊瑚冠，身穿朝服挂珠，心胸衣饰像中丞一样的人。问王生为什么杀死这么多头牛？

　　王生告诉说，从祖父以来，都以儒业传家，并且戒食牛肉和狗肉，已经三代了，怎么会杀牛呢？上面的人就叮咛绿衣吏拿来一面镜子，让王生本身去照。

　　一照之下，王生恍然而悟本身前世是一个屠夫，屠刀尖利，技能精熟，常常一天之内要宰杀解割十多头牛。到了中年屠夫深悔本身从事的行当罪业极重，怕遭孽报，因而入天台山削发为僧，严持戒律，精学习行。八十多岁时，他端坐而化，因宿孽太深，未能往生忉利天。

　　王生因为悟到了前世之因，就俯首认罪。上面的人对他说：“你既然以空学生而转生循环，现代是否还通晓佛典？”王答：“十二岁时，曾经替怙恃誊录《金刚经》七卷，为祖怙恃资增冥福。从此，每逢月朔、十五，必诵《金刚经》三遍，不管在科场，照旧在家，或搭船坐车，都没有中断过。”

　　上面的人表情和悦下来，说：“你要真是这样，那么工作就轻易办了！”就对众牛头人说：“王生已改邪归正，虔敬修佛。只因杀孽未净，以是才又堕入循环。此刻我想责令他为你们作怨恨，让你们再生人性，你们意见怎样？”各人都赞成了。

　　王生哀求说：“我愿百口食斋四十九天，奉诵《金刚经》五百卷，以祈祝他们往生净土！”上座的人把这话对公共公布了，各人谢谢欢腾，暗示乐意扫除宿世之冤债。上座人就命黑衣役隶把王生送归去。

　　到了门口，王生就醒了。王生依约履行，另外又用金粉誊录《金刚经》十卷，分送给各庙供奉。工作办完之后，云端佛学，又梦见那些男人妇人都前来叩谢说：“仰仗老师诵经之力，我们都离开了畜牲道，投生荣华之家了！”说完各人兴奋地罗拜而去。